云琅尚在走神,闻言哑然:“你哪能一样……”

萧朔道:“有什么不一样?”

云琅正要顺口回答,忽然反应过来,握着琰王殿下的手抬头:“小王爷,你这是在要我夸你吗?”

萧朔的天赋心性,虽然开窍稍晚些,却是璞玉其中,璀璨内含,自然比景王要强出许多。

哪怕当初端王叔日日犯愁,云琅也早知道萧小王爷不是池中物,早晚是要从云化龙的。

云琅握了萧朔的手,静了片刻,扯扯嘴角:“不瞒你,时至今日,我仍在想是不是该我一个先去卖酒,等一等你……”

萧朔平静道:

“我原本也不是当皇帝的料。”

云琅没想到他这般直白,怔了下,失笑道:“你不是,难道景王是?”

“如今看来,他最合适。”

萧朔道:“你我受往事纠缠,身负血债。如今无论做什么,都仿佛带了‘复仇’二字,天然不具公允立场。”

云琅从未听他说过这个,蹙了蹙眉,慢慢坐直。

“无论变法变成何等地步,如今朝中的官员,势必不可能尽数裁撤。况且即便是如今,在当今皇上手下,也是有得力能办事的官员臣子的。”

萧朔道:“这些人未必参与了当年的事,可在那场党争里,却也的确站在了父王的对立面。”

云琅静了片刻,点点头:“不错……还不少。”

云琅从商恪那里拿到过官员名录,在心中过了一遍:“当今朝中,从三品之下,少说要有一半。”

“试想。”萧朔道,“若你我来日弑君共掌天下,这些人会如何?”

云琅扯扯嘴角:“如芒在背,坐立不安。”

“整日里提心吊胆,怕被清算旧账,怕被报复寻仇,如何踏实下心来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