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骑只要能保证绝不误事,时时有人警戒敌军、时时上马能战,能跟着少将军爬冰卧雪千里追袭,剩下的便再没了规矩。

不要说吃肉,只要有量,酒都是放开来当水喝的。

军法官次次来都气得火冒三丈,举着毛笔要给这些人扣粮饷,后来不知不觉被灌醉了几次,怀里揣着烤羊迷迷糊糊走了,也再没真罚过。

北疆的日子简直不能更快活,刀疤摸摸脑袋,咧嘴嘿然一笑,却又旋即转念,皱起了眉。

云中紧邻边境,常与朔方军打交道,后来的事他们都清楚。

“属下记得……少将军打燕云那一年,他因为疏忽,报上去的杀敌数目比实际多了几个,就叫朝廷给削职为民了。”

刀疤道:“他胸中怨愤不平,还曾再三申辩……”

云琅抬手,按了下脖颈:“哪来的疏忽?枢密院趁火打劫,设法排挤端王叔的旧部,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罢了。”

“这个属下不懂。”

刀疤皱紧了眉:“属下只记得,他那时申辩无门,曾来求少将军替他给朝中递书,却被少将军给拒了。”

云琅慢慢揉着颈后,没说话,又抿了口米酒。

刀疤想了半天,心头一紧,掏出把亮银勺子,扑过去就去试云琅那一坛米酒。

“干什么?”

云琅叫他吓了一跳,抱住了自己的酒坛子:“这东西你们又是哪弄来的?”

“老主簿给的,说能试毒。”

刀疤担心得不成:“少将军快试试!这家老板既然同少将军有仇,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说不定便会偷偷下毒……”

“真下毒,早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