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离满心酣畅,同他碰了碗:“不复故土,不归家国!”

萧朔就站在一侧,严离抱着酒坛来回望了望,哈哈一乐,索性也倒了碗酒给琰王递过去:“王爷喝不喝?”

萧朔道了声谢,接过来,与云琅碰了下那一碗酒,一起慢慢喝净。

“少将军……云少将军。”

严离酒量极好,今日放开了喝,却也再绷不住,倒满一碗酒朝云琅敬了敬:“这一碗敬你。”

云琅哑然:“敬我什么,十两银子讹诈酒楼?”

严离站了一阵,用力闭了闭眼,哑声道:“敬你苦撑危局,敬你中流砥柱……敬你在我们每个人都灰心丧气寒透了心的时候,死死熬着,替我们做我们该做的事。”

严离睁开眼睛,盯着云琅:“当初是我们对不住你,我们该护着你,我们每个人都该护着你……我们对不住你,我赔你这碗酒!”

景谏再忍不住,上前一步,欲言又止。

严离看了他一眼,也不问,自顾自又多倒了碗酒递过去。

烧刀子极烈,景谏接过来喝了一口,面上瞬时返上涨红。

他酒量极为有限,却仍摇摇晃晃撑着不倒,郑重将那只野兔放进了云少将军怀里,朝云琅一礼深深及地,将酒一口一口咽下去。

“像个样子!”

严离已醉得站不住,笑着在景谏背上用力拍了拍。

景谏咽下最后一口酒,叫他一拍,一声不吭醉倒在了地上。

严离拉扯半天,拉不起来,索性也醉醺醺倒下去,打了个哈欠席地睡熟。

萧朔看着眼前一片群魔乱舞,压压头痛,让人进来将缠成一团的两个醉鬼抬出去照料醒酒,又将窗户打开透了透气。

云琅仍静站在原地,抱了怀中的那只叫黑马追了一路、帮琰王殿下躲了场泥石流,竟又被一路带来了吕梁山脚下的兔子,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