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上太阳穴的手指仍凉得缓不过来,萧朔拉了帷帐,握住云琅的手。

“功劳苦劳,一并算了。”

云琅半开玩笑:“小王爷可有赏?”

萧朔缓声道:“有。”

他的声音太轻,不扰波澜,说出来便溶进浓深夜色里。

云琅怔了下,才察觉帷幔在萧朔身后落了下来,冷不丁想起那一碗壮胆酒,心头一跳:“慢着,还不曾问什么赏——”

“我才知《教子经》里的小曲,原来不合你心意。”

萧朔道:“除了这个,我只会一首,是外祖父临行前托人转交给我的曲谱,练得尚且不熟。”

云琅听见“外祖父”三个字,稍稍松了口气:“哦。”

云琅拍拍胸口:“《国殇》还是《黄鸟》?《秦风·无衣》,与子同袍……”

萧朔:“十八摸。”

“也行。”云琅很好商量,“摸就——”

云琅:“……”

云琅:“?”

云琅在心里反复揣摩了几十次这三个字,没能揣摩出第二种意思,谨慎咽了咽:“是……我们的外祖父吗?还是教坊司新的官职,授小黄曲的,官封外祖父……”

萧朔抬手,去试云琅额间温度。

“没发烧!”云琅恼羞成怒,一路烫到耳朵尖,“外祖父为什么会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