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昔日在端王帐内,素来能镇得住这帮憨直猛将,三两句镇住了众人:“如今我们当想的,还是如何将这几日过得稳妥些。”

虽说战马兵器大抵有了着落,可再动作利落,要将马匹盔甲运来,也总要三两日。

再过三两日,禁军大军便差不多能到,襄王手里也会有新的底牌,大战血战是避不掉的。

可也正是因为这个,这三天的时间里,任何一处生变,都可能导致天翻地覆的格局变动。

襄王如今在弱势,绝不可能不利用最后的这点时机,再垂死挣扎一番。

“昨夜那一场冲突,并非看起来这般简单。”

轻车都尉道:“金兵的铁浮屠,如今尚且是他的倚仗,岂会有军需官私自以麸糠充军粮的道理?”

神骑营主将皱紧眉,照着他说的细想了半晌,点了下头:“有理。他大抵是当真拿不出来十五担的军粮,又怕叫金兵知道人心浮动,便想暂且糊弄过去,却不想竟被当场拆穿了。”

“可如今显然已糊弄不过去了。”

广捷营思忖道:“金人不蠢,定然已猜到了城中缺粮。这一场冲突今日勉强压下去了,再过几日,还会再爆出来……”

广捷营忽而想通了,抬头问:“襄王是为这个派的探子?为这个来烧我们的营?”

“无论我军是否会被这些伎俩扰乱,只要城外围兵乱起来,金人便还能稳得住。”

轻车都尉颔首:“若我们军容整肃沉稳,岿然不动,襄王便更无法压住那些铁浮屠了。”

“只盼襄王这老狗争争气,帮我们稳住铁浮屠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