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一期的《数学学报》论文已经定下。印刷厂本来十天前就该开工,但是被丹尼尔拦下了。
理由就像他说的那样。
只要希尔顿的审稿通过,那编辑部就会立刻重新规划版面,把几篇不重要的论文挪到下一期,以此给这两篇论文腾个位置。
他本来以为会被希尔顿训斥,不料,希尔顿却赞同地点了点头:“的确。但现在真的不行。”
“我没有发现任何问题,也就是说它大概是对的,”希尔顿没忍住,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It\'s
right.”
“再给我一周时间,我需要再慎重一些。”
因为年事渐高,希尔顿已经很久没有如此高强度的工作了。
他挂掉电话,在原地团团转,像是一只亢奋的公鸡。
“这篇论文会是谁写的呢?弗兰克?埃德蒙或者弗斯滕伯格?”他的脑海里一连闪过几个在学术圈如雷贯耳的人名,随后又慢慢摇头,“如果是他们,早就大肆宣传,并且召开学术发布会了。怎么会如此低调,我一点风声都听不到?”
搞学术是很寂寞的,尤其是做数学纯理论研究。
一杯茶,一包烟,一个公式算一天。
因此但凡有什么成绩,学者们总会忍不住在自己的大学内开开讨论会,和同行交流一下。当然,主要是自己说,同行听。
但不管是谁证出来的,此时希尔顿的内心都是由衷的敬佩。
*
燕京大学军训整整半个月,乔御就在医院呆了半个月。
横竖在医院是vip病房,一人一间,跟宾馆似的,住着比宿舍舒服。
期间,自称医学院学生的群承光来过一次。
这人脸看着挺年轻,有一头栗色卷发,说两句话就开始笑,两边脸颊都是浅浅的梨涡。
乔御当时并没有彻底昏迷,因此对群承光稍微有些印象。
“我爷爷有心血管疾病,所以我从医生那里学了很多急救措施,”群承光随手从果篮里拿出个山竹,自己剥开皮咬了一口,“不过我不是学医的,当时情况比较紧急才这么说,免得其他人不听指挥。我是数学院的。家在江淮市,身高178体重135,喜欢唱、跳、rap和三文鱼刺身……”
群承光滔滔不绝,气若悬河。
乔御毫不怀疑,再给点时间,对方能把自己的银行卡密码都说出来。
乔御赶在开学的前夕办好了出院手续。
从燕医三院到学校就两条街的路,宋天宇非要开车送他,并且振振有词:“最近燕京这么热,万一你热晕了怎么办?”
乔御拗不过他,只好坐上了迈巴赫。
宋天宇高中毕业后就学了驾照,虽然不是第一次开车上路,但是行车却十分谨慎,主要是怕乔御晕车。
好好一辆迈巴赫,开的跟电动三轮的速度差不多,气得后面的司机狂摁喇叭。
宋天宇置若罔闻,苦口婆心地对乔御道:“你以后不要熬夜了,对心脏不好。”
乔御说:“我作息很好,从不熬夜。”
“是吗?你当初在我家睡,半夜两点都还要偷偷爬起来写作业。”
看到你们这些虚伪的学霸就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