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去吧。

我很快做出决定,打电话给徐医生。

徐医生是家中聘请的私人医生,当年我刚把季宵捡回来,就是他给小猫检查身体,确保季宵虽然营养不良,但还算健康。

听说我要和季宵体检,徐医生有些吃惊,说:“邵总,还没到三个月呢。”

一般来说,我们每三个月会体检一次。

徐医生转而问:“是不是有什么状况?”

他显得很紧张。也对,要是季宵和我真的有什么问题,徐医生这份饭碗大约要拿不牢。

我安抚地回答:“没什么,昨晚季宵遇到点情况。对了,心理医生也安排一下。”

我想着季宵那些话:七窍流血、身体扭曲……脑海里浮现出一张张图景,又被我抹去。

徐医生还是有些迟疑,说:“好。”

我让他和四秘确认时间。要求只有一个,尽快,其他事情能推后就都推后。

等到中午休息时间,四秘打内线过来告诉我,体检的日子就定在明天。

我心想,哦,果然很快。

已经是这个点,季宵应该没道理不醒。

我打电话回家。铃音响了五声,季宵终于接起来,叫我的名字:“邵佐?”

我有点怀念他喊“老公”的时候那种含混的、沙哑的嗓音,不过季宵很有原则,只会在情迷意乱的时候,或者心情很好——再或者,“很糟”的时候这么叫我。

我和他说了体检、心理医生的事,季宵显得有点惊讶。

他安静一会儿,我听到那边“滋滋”的动静,有点紧张,警惕地问:“元元,你没有在做饭吧?”

季宵说:“没有。”

我说:“那是?”

季宵说:“点了外卖,刚送来。”

我放心了,开始和他闲聊。只是很平常的琐事,二秘给我打了什么午餐,早晨批了多少文件。没有季宵在,总觉得哪哪都不对劲……说了一会儿,话里透出一点抱怨的意思,季宵笑起来,说:“好,我下午过去。”

我立刻说:“如果你还是身体不舒服的话,也不用一定来。”

季宵轻飘飘说:“可我想老公了啊。”

我:“……”

电话挂断的时候,我面无表情,想:迟早有一天,我会死在季宵身上。

家里公司距离不远,开车过来只有二十分钟路程。季宵上来的时候,午休时间还没结束。

他和我描述,说外面的二秘三秘四秘见了他,都像是看到救星,恨不得顶礼膜拜。

一边讲话,一边坐在我面前的办公桌上。

我很宽容地想:毕竟是小猫,喜欢在桌子上乱动,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