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季宵踢掉鞋子,一只脚踩在我坐的软椅上。
我低头看,觉得季宵连脚趾都很漂亮,趾甲圆润整齐,像是淡粉色的贝壳。要说“美中不足”,就是这只漂亮的脚上有几个尚未褪去的咬痕。不用说,只能是我的“杰作”。
他不轻不重地踢我,闹闹腾腾的,口中问:“老公,你对他们做什么了?他们怎么那么怕你?”
我义正辞严:“季秘书,你不要这么空口污蔑我。”
季宵就笑。
他睡好了,显得精神很好,容光焕发,又开始贪吃,好像早上咬我的那一口完全不够。
离午休结束还有半个小时,我在喂猫和提前开始工作之间权衡,有些口不对心,说:“季秘书,这里是办公室啊。”
“对啊,”季宵再笑起来,像是偷腥的猫,“你男朋友不是在家里吗?好不容易有一天他不盯着你。”
我:“……”
我说不出来话。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把我吃干抹净,很餍足,还要用手抓住我,让我去摸他小腹,说:“邵总,感觉到宝宝踢你了吗?”
说得仿佛他怀了我的孩子。
我心头微热,但顾及季宵话音里的“男友”,还是咳了声,“警告”他:“你不能把这件事告诉我男朋友。”
季宵眼珠转了转,过来咬我耳朵,说:“那邵总得要答应我几件事。”
我想一想,觉得他说得对。我对他提出要求,他总要收取报酬。
我欣然答应,问:“什么事?”
季宵趁机漫天要价。
我抱着他,严肃地想:怎么这么贪心呢。
但我会“勉为其难”地答应他的。
季宵毕竟不会乱来。他能在午休时候和我玩儿这场“老板出轨漂亮秘书”的小游戏,也是因为知道我下午事情不多,很快就能处理完。
进入工作状态之后,时间就过得很快。天色暗下来,我在最后一份文件上签字,之后抬头,见季宵看着窗外夕阳发呆。
我问他:“元元,你在想什么?”
季宵一点点转过视线看我。他抿着唇,眼神里有些淡淡的厌倦。这当然不是厌倦我,而是——我不知道怎么说,厌倦外面的夕阳,还是厌倦这个世界?
但无论如何,在看到我之后,他一下子笑起来。我觉得他大概又“饿”了,这显然依然和他昨天晚上的“噩梦”有关。所以我说:“再和我讲一讲你那个‘噩梦’吧?”
季宵顿时往后一点,一脸拒绝之色。
我说:“你总要对心理医生说。”
季宵沉默。
我说:“不如先给我说?”
季宵犹豫。我看出他挣扎,问他:“你在担心什么吗?”
第3章 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