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宵慢慢说:“这太荒谬了。”

克拉松——算了,这个名字实在不好记,我决定还是把他按编号称呼——说:“不,我——啊!”

说到一半,五号倏忽惊叫一声,眼睛瞪大,看着季宵背后。

他和我对视。

我眨动眼睛,露出一个笑容。

五号见状,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指着我的方向:“这、这是……”

我不应该笑场的,但他的神色、表情,都比阿莫尔要生动太多。

在我的目光下,五号跌跌撞撞,跑到房间外,眨眼工夫就没了踪影。

朝我看过来的季宵:“……”

我转向季宵,和他一起露出一言难尽的神色。

过了会儿,季宵慢吞吞地关上门,脸上呈现出一种类似梦游的纠结神色。

他没说什么,重新爬回床上,捡起PAD,在那个二十四小时圆上标注出五号过来的节点。

期间,我看一眼手机:下午两点三刻。

季宵叹气,看着pad发呆。

我打字给他看:看来他们不是“有规律”地出现的。

季宵心事重重地点头,同时,把他自己塞进我怀里。

倒是半点儿不受五号此前表现的影响。

我能嗅到他身上沐浴液的气息,这让我心神摇曳片刻,才问他:按照你的经验,现在是怎么回事?

季宵犹豫着告诉我,不算很确定,但的确有一点思路。

我没有追问,充分展现自己的信任。同时,郑重地提出,要不要连带着给之前出现的几个人也取个外号?卡皮奥和杜特尔特是胖瘦二人组,阿莫尔是跛脚,船长就是船长……这么一来,更有助于记忆,也会比较有迷惑性。

季宵欣然,夸奖式地亲一亲我,写字:对,我也觉得他们的名字好难记。

这件事就定了下来。我想一想,挑起另一个话题:短短时间,又听了一个故事。事已至此,有没有比较倾向于相信的对象?

季宵摇头。

他很认真,打字告诫我:不要相信任何人。

我看着他,心想,这么说来,连你也不可信啦?

怎么会。

季宵起先没有反应过来。他还在一本正经地和我说,我和他恐怕真的进入了一场“游戏”里。我看出来,这个念头让季宵觉得非常难受,他觉得是他牵连了我。

季宵因此备受折磨。

他还在打字:接下来可能还会有船员来给我们讲故事,但是……

简单来说,季宵怀疑,船上已经没有一个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