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秘临走前,额外和我说了一句:“邵总,还是要休息啊。如果季秘知道你一直不合眼,他也会担心的。”

我听着,认同这句话。

但我还是想要多看看季宵。

病房很大,另有陪床床铺。

我却宁愿坐在季宵床边,握着他的手。

时间既快又慢。到了天亮,十点多钟,他到底醒来了。

我看他睫毛颤抖,记起二秘的话。

在季宵睁眼之前,我趴在床沿,假装自己睡着。

眼睛闭上,耳朵倒是依然能分辨许多动静:季宵手臂在床单上摩挲,他低低的呻`吟声——是因为麻药效果过去,觉得痛了吗?要不要吃止痛片?

我开始担心,想要直接叫医生过来。但在我有所行动之前,又觉得不同。

季宵抬起手,用手指描摹着我的面颊。

我心头一软。

我的宝贝,我的季宵。

他很在乎我,我可以……

季宵慢慢说:“我知道你醒着。”

我一怔。

季宵用两根手指轻轻拉我面颊,叫我:“魂兮归来——”

我被他这么揉搓,好像只有睁眼一个选项。

我不再装睡,但还是要问他:“你怎么看出来的?”

季宵虚弱地、慢吞吞地说:“诈你的。”

我:“……”

我朝他笑一下,说:“宝贝,我带你回家了。”

季宵说:“嗯,我知道。”

我停顿一下,不太确定:“也是诈我的?”

“不是,”季宵失笑,“这里的提示语是中文啊。”

他朝床头的柜子努一努嘴巴。

我想亲他。

念头冒出来,我说出口的却是:“不要笑。”别把伤口弄裂了。

季宵一愣,然后“哦”了声。

他沉默,我也沉默。

他看我,我也看他。

他那样凝视着我,好像我是他的全世界似的。

我心里涌出许多情感,或浓或烈。到最后,全部定格在那几个字上。

爱你啊。

我想这么说,但他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