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我洗了手、再回床上。被子下方,我捏住季宵的手,在他掌心勾画。
季宵原本觉得我在和他玩乐,于是侧着头,笑吟吟看我。
这么笑了片刻,他神色渐渐不同。
季宵眼神:真的?
我亲他一口。
季宵略略往后退了点。
我:“……”
我不满,季宵倒是显得无辜,说:“我也去一下。”
我眯着眼睛,看他离开。过了会儿,他再出来,是把厕所门打开,再把阳台窗帘拉开、窗子打开。
还不忘收起挂在晾衣架上的床单。
最后,把阳台到室内的玻璃门拉上。
做完这些,季宵重新导床边。
这一次,换我往旁边挪动一下。
季宵看我,忍俊不禁。
他身上倒是没有那股腐烂带来的臭味,而是一股浓郁的、近乎散不开的空气清新剂味道。可以想见,季宵在厕所里做了什么。
我们对视,到最后,还是一起笑了。
季宵招呼我:“来铺床了。”
“哗”一声,床单展开、落于另一边的床铺上。
……
距离游戏结束,还有四十五天。
按照季宵的经验,这中间三分之一时间,处于一个很微妙的阶段。
鬼怪会有更加清晰、明显的行动。一般情况下,已经会有人死去。但是,因为特案组总结出来的数据,对于“死去”两个字,季宵打上一个问号。
我们聊到这里,我说:“‘游戏’始终没变的话,你之前经历的那些,才是‘人类’该有的样子。”
季宵不反驳,“对。”
我说:“当时一场游戏能死多少人?”
季宵回答:“一半。有时候多一点,有时候少一点。”
我说:“这一半人,有些是被人害死的,有些是害了人的。而害了人的,还有一部分留下来,进入后面的游戏。”
季宵说:“对……”
他的嗓音微微拉长,像是困惑,不明白我为什么提起这些。
我说:“这部分人,如果出现在你面前,你原本也不会理,对吧?”
季宵踟蹰,点头。
我说:“剩下的人,也不是真的不会对其他人动手,只是没找到机会。”
说到这里,季宵第一次反驳我:“也许他们就是不愿意对其他人动手呢?”
我听了,用一种宽容的眼神看季宵。
季宵皱眉,说:“哦,你还是觉得所有人本性都是坏的?”
我说:“这个可能要交给事实来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