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朔不禁皱眉:“他们就没想过,如果项建国死了,留下祖孙来相依为命,日子是过不长的。”
祝炎却道:“万一不死呢?要知道这是一个村子的问题。只要项骆没有当场把他打死,他有大把的借口来说这件事狡辩下去。甚至于,如果项建国在害我得手后,项骆当场给我报了仇。那么项骆身上杀亲三叔这个罪名是躲不掉的。他不像我,一来是亲叔侄,二是村里人。怎么都是他的错,对他留下来的遗孀和孙子,就不能不管不顾。甚至于钱书柔也可以光明正大的抱着孩子在项骆家门口哭,人们也只会看她可怜,觉得项骆将事情做绝。”
“那这个做法也极端了,完全是用命来换。”袁朔道。
项骆想到了那日在周兴风的窝点,看见的那个美颜女人。
“如果是项建国自己,我不觉得他能这样极端。可如果是周兴风的话,就能理解了。我不知道他曾经是否学过相关的专业。可他对人心的操控确实很恐怖。他来这里没多久,可他的身边,就有一个用自己为诱饵,做人·肉·炸·弹的女人,还有对他绝对忠诚,马首是瞻的年轻人。他是否还有旧部跟着并不知道,但他玩弄人心绝对是有一首的。”
祝炎道:“而且最近的项建国的日子过得并不好,可以说是事事不顺,又备受挤兑。这样的人,是最容易被人趁虚而入的人。只要稍微做一些心理暗示和引导。做出什么样极端的事情就都不会让人觉得奇怪。”
袁朔皱眉:“这么说来,他能做出什么事情来还真不好说。”
祝炎道:“所以才说要先封锁有疫苗的消息。村里的话不用太担心,李冠军控制住了,周兴风就失去了了解村里的眼睛。所以只要暂时不要报上去,就阻隔了周兴风知道这个消息的渠道,后面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既然围坐在一起商议这件事,研究了将近一个小时,袁朔虽说参与了这件事,但也没有长留的道理。安维原本想要留下,但袁朔以项骆还没渡过危险期为由,强行拉他上车,先回县里再做打算。
而项骆已经得到了疫苗,不用死了的消息也很快在村子里传开了。
李冠军明白自己活不成了。可他一想到自己临死的时候还能带着项骆一起下地狱,心情就变得分外的好。甚至还带着一种末日狂欢的疯狂,每日哼着歌含着笑,滚刀肉一般,被审讯的时候高兴了说两句,不想回答就歪着头傻笑。
半天的功夫,人已经疯了一大半。
看着只顾着得意傻笑的李冠军,审讯的警察也咬牙切齿。
一开始还想隐瞒,随后为了能够获得更多有需要的消息,直接开口击溃了李冠军所有的得意。
“你大概没想过现在已经有疫苗投入使用了。项骆死不了。”
审讯室是村委会暂时分出来的房间,审讯人员话音刚落,整个房间都充满了李冠军崩溃又难以置信的嘶吼。
项骆是没听见,因为袁朔走后,项骆关上大门,只用铁大门上的小窗面对村外的人。
“二姑。”项骆看着几乎贴在窗口的项燕,只叫了一声。
项燕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哭,半晌才问道:“是不是没事了……”
项骆道:“还要隔离几天才知道。不过至少是有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