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车?”
君莫问懒得解释,心道:一大清早的天还没亮呢就被一道圣谕拽上了马车,早饭都不给机会吃,摇摇晃晃的马车一坐,一路走到了太阳西斜,你上来坐坐试试,看看你晕不晕!
不就是“偷”了你一块玉吗?再说那本来就是我的,也谈不上偷,何况又是明码标价的置换,用得着让你记恨成这样。金矿的地图给你了,你不会自己派人去找?非得把我押过来实地勘察?凭他对廖真的了解,这摆明了就是在公报私仇!
君莫问这会儿是又难受又气恼,恨的是咬牙切齿的。
廖真看着他又气又无奈的表情,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不多时,前方的队伍停了,因为路没了。金将军和几个工部的官员正拿着地图围在一起商量行进方向。因为那地图上标示的只是大概的位置,过于笼统并不好判断。眼瞅着天都要见黑了也没商量出个结果。
君莫问懒洋洋的坐在路边的石头上啃野果,完全没有打算出谋划策的意思。直到廖真拿着地图放下身段亲自来求他。
君莫问也不理他,冲着玄风道:“我饿了,去打些野味回来。”
“你!......”除了廖真谁敢指使玄风跑腿呀,他当然不愿意,
“罢了,罢了。”廖真也很无奈,可如今风水轮流转也是拿他没办法,“速去速回!”
玄风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去了。
于是乎,可怜兮兮啃炊饼的众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君莫问一个人独享一只山鸡,就连皇帝陛下也没吃到一口肉,人家连骨头都给嗦了干净了。
君莫问心道:是你们自己蠢,怪的着我吗?你们也不想想,这荒山野岭的平白开了条路出来是为了什么!他不解释,众人自然猜不出其中的玄妙,只能等着他开金口。
君莫问呢慢悠悠的把最后一口肉塞进嘴里,然后用鸡骨头在地上画了一个圈,拍拍手翻身上马扬长而去。只留下廖真站在原地扶额叹气。
山里空气潮湿,君莫问的身体是没办法在山里过夜的,所以今天晚上如论如何他都得下山。至于那些人作何打算那就不是他操心的事了。
夜里从山下的村庄远远瞧去,半座山已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村外的小路上也是往来人马不断,战俘苦役还有囚犯一批批的被赶上了山。看来打仗的确是够烧钱的,廖真如此急不可耐的开采金矿,想来国库已经告急了吧。
啪!啪!啪!一阵刺耳的鞭打声传了过来。“你这个贱奴,看我今天不抽死你!”
一个官兵正拿着鞭子抽打囚犯,下手狠绝,打骂声不绝于耳,这样的事情今夜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了。那些囚犯都是犯了大罪的下等庶民,本都是死不足惜的人,可能是因为打仗的关系才被拉来前线,干些苦役的工作抵罪。
虽说是罪有应得,但一个个骨瘦如柴衣衫褴褛的模样,看了又着实有些让人心下不忍。手脚全都带着厚重的枷锁脚镣,走起路来自然吃力,官兵可不管这些,但凡有人摔倒必定是一顿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