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包宴宴的泪水夺眶而出。
季礼伸出一只手,擦拭着包宴宴脸上的泪水,激动地道:“好孩子,不要这么激动。”
“舅舅,借我些钱吧。”
季礼的手猛然停了一下。
包宴宴从手指缝中看到车老板兴高采烈地把手里的铜板数了一遍又一遍。她的心里早已泛起了滔滔洪水,这真是她有生以来最羞耻的一天啊。
送走了车老板,季礼似乎才看见颜肖似的,惊讶地道:“这位是?”
她该怎么说?也是债主吗?
“我与宴宴一起长大。”颜肖说这话的样子,眼神里充满了温柔。
包宴宴惊恐地看着颜肖。
这话在别人的耳朵里又是另一番意思,原来是青梅竹马,季礼再看包宴宴与颜肖的眼神也变得暧昧起来。
包宴宴悄悄地举起了手:“我们为什么不进去说?”
三个人谈话的地方终于从府外转移到了季府的待客厅里。
季礼坐在一边,包宴宴与颜肖坐在了另一边。
季礼问:“宴宴啊,家里都好吗?”
包宴宴一听这话,泪再也止不住了,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把家里发生的事情全都说了一遍。
颜肖不知从哪里弄来得手绢,温柔地替包宴宴擦拭着脸庞。包宴宴一时情绪没注意,接过颜肖拿在手里的手绢,自己擦了起来。
季礼的眼眶也红了,也用衣角不停地擦拭着眼泪。
忽然间,一阵比房间里的哭泣声更大的哭喊声,从外面传了进来。
包宴宴与季礼忙擦擦眼泪,向外看去。
外面走进两女一男三人,一老两少,老的是包宴宴的舅妈季夫人,少的是她的表姐季云婷与表哥季云飞。
哭的正是季夫人与季云婷,季云飞虽未哭泣,可脸上的颜色也不好看。
见屋内有客人,季夫人与季云婷忙止住哭声,询问道:“这二位是?”
季礼一一给做了介绍,季夫人拉起包宴宴的手惊讶道:“宴宴都长这么大了,我上次见你时,你还没桌子高呢。”
包宴宴笑笑又问道:“刚才舅妈和表姐是在哭什么?”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流了下来。
还是季云飞,气鼓鼓地道:“今天我陪着娘和姐姐去寺庙上香,姐姐被一个登徒子调戏了。”
颜肖突然道:“怕不是什么简单的登徒子吧。”
包宴宴心里想,什么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