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 她又岂会有不心疼的道理, 只不过不欲说出来扫兴, 叫自己儿子忧心罢了。

是以崔氏哪怕是离了家宴的厅堂,回到了自己院子之后,脸上仍有担忧之意未曾散去,永宁侯明白崔氏的心绪, 却也是无可奈何,安抚的将妻子抱在了怀里,一夜无话。

如此一来,满怀心事之下,到了第二日,崔氏不免起的早了些。

今日是佛诞日,徐云姗老早便定好了要往寒山寺去拜佛,为老夫人求一个平安符的,那时候阮承瑞出征的事情还没有定下,崔氏也不欲自己掺一笔消减了儿媳妇孝敬祖母的心意,也就不打算去凑什么热闹。

可是既然阮承瑞的事情定了下来,她心中难免仍存不安,自然是打算去为儿子求一枚平安符的,不求有用,但求心安罢了。

倒是刚刚好,可以同徐云姗一道去。

只是才刚刚定了主意,便见李嬷嬷急匆匆的到了自己身边,面色上是毫不掩饰的焦急之色:“夫人,世子院子里头出事了,越少爷烧得厉害,眼见着不太好呢……”

阮承清与徐云姗的长子阿越如今六岁了,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已经开始在书院里头念书了,素日里都是极为乖巧的,身子也是极为康健的。

可是就是因为素日里康健,猛地出点什么事,才更加叫人心慌,崔氏忽的听李嬷嬷一提,一颗心便提了起来,也来不及问什么,便带了几个丫鬟婆子往阮承清院子里去了。

今日是大朝,阮承清老早便走了,徐云姗一个人也没怎么睡着,想着今日要往寒山寺去,刚刚想起身准备一番,便有阿越院子里的人过来回禀,说是阿越烧起来了,一张脸都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