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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红屿听着他平静语调说那旧事,眼前浮出一副模糊画面,却正是这单薄青年满心无助,身不能动有冤难言,被牢牢缚于刑柱上等待那钻心酷刑。

忽然之间,心是绞得揪成一团:若论酷刑,他师父不过让他疼了片刻,可自己呢?……

再想他话语,竟是不通:这人说到如此旧事,竟仍一味为着别人着想开脱!

怜惜加着悲愤上来,萧红屿狠拧了眉头:“什么君臣父子,三纲五常,全是狗屁!我只知道他对你不起,你就不必再想着报答他!”

夏云初淡然摇头:“萧红屿——那你又为何拼命要救你们水教主?”

“那不同,水教主可没对我不起。”他断然道:“大丈夫人生于世,有恩不还,有仇不报,还算是人么?”

“我也一样,算是报他的养育之恩。”夏云初淡淡道。

萧红屿不语了。半晌神情带了古怪:“你真要一意孤行,回去做那劳什子掌门?”

夏云初点了点头,已是露出了些疲倦之色:“是。……”

山风穿林而过,顺着南北走向的谷地吹将进来,已不复白日里的暑热。

风动林梢草丛,越发显了两人间静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