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跟他据理力争,伯德不耐烦地咂咂嘴,我只觉得眼前斑斓的色彩一晃而过,他人已经在半空了。
“喂,等等!伯德!”
伯德根本不听我说话,自顾自朝前飞去。他倒是一下子就适应了我星凌乱的大风,转眼就化作了风里一个小点。
我匪夷所思地摇摇头,展开双翅“咻”地追了上去。到底还是我比较熟悉这里凶残的风力,在空中调整出阻力最小的姿势,很快追上了伯德。我回头去看他:“你搞什么鬼?”
看清他时我愣了一下,伯德居然闭着眼睛。
他不答话,还“嘘”了一声让我闭嘴:“专心点。”
专心?在这种充满干扰因素的环境里,怎么专心?难道他是在训练我集中注意力的能力?但比赛场地不可能这么多干扰啊……
大片苍莽的绿色从身下飞速掠过,凛冽的气流托起了我的身体。我胡思乱想着,思维渐渐缓慢下来,只感觉到两颊被吹得冰凉发痛。
地平线两端遥遥相望的两颗红色母子恒星,一颗正东升,一颗正西落。
过了片刻,我学着伯德闭上了眼睛。视野顿时被遮蔽,失去方向感的恐惧让我绷紧了神经,全部感知都用来探测身周环境的细微。透过眼帘的薄红光线,森林枝叶的哗哗声响,皮肤上加深的寒意。
我在风里折转,比一粒尘沙更卑微。
最终惊醒我的是伯德,他微弱的声音从后方遥远的某处传来:“等我一下——照顾伤员嘛——”
我睁开眼,诧异地发现自己刚才在空中转了一个大弯——我一直以为自己飞的是直线。伯德更不知道是怎么飞的,远远落在了后面。我减缓身形等着他追上来,然后一起降落。
“你给我打几分?”我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