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闲话都道他父母皆亡、从父逝去,唯独堂兄抚养,不让他习调香之道,是为了防止他将来和苏秀之抢夺继承权。
苏明德不想信,可自从他七岁上太社,便有三年在流言中渡过。三人成虎,听得多了,多多少少会信。
苏明曦看着苏明德不理解埋怨的目光,心口一阵紧缩,“跪着,抄家规!”
狠狠扔下一句话,苏明曦转身,路过白星时吩咐:“白星,盯着明德公子。”
“是。”白星应答。
白星将纸笔铺在苏明德的面前,“明德公子。”
苏明德头埋得很低,死死的抓着大腿上的衣物。斗大的泪珠控制不住的滴落,浸没进衣服里只看得见痕迹。
他不想信那些人的话,可堂兄从来不解释,也总是不肯亲近他。
他紧紧的咬着唇,不肯发出失控的痛哭。
可那若隐若现的呜咽更为让人心疼。
白星手足无措,跪在他的身侧,犹豫了许久终把手抚上他的头顶,温和无言的安慰。
香堂之外的苏明曦听着里边传来的呜咽声,仰望夜空,无声叹息。竟就于夜空廊下陪了苏明德一夜。
天露一缕鱼肚白,香堂的门被推开,一缕日光倾泻而进,落在熟睡的小人儿身上,镀上一层令人炫目的金光。
白星抬头,中指在唇边轻轻比着噤声。他垂眸柔和的目光落在睡在他膝盖上的苏明德,轻轻的拍着他的背。
来的是迦南,向白星比着手里的太社学服再示意时辰,该是时候赶路去太社学习了。
见状,白星略微不舍,到底还是轻柔的唤醒苏明德。
苏明德揉着眼睛,仍是睡眼惺忪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