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个时辰,船靠桐庐。徐栊的把沈瑄送上一乘青呢小轿,匆匆启程。奇怪的是,没有进桐庐城,却向城外山间走去。小轿在山林小路上飞也似的穿过,也不知走了多远。来到一所山间别墅前。沈瑄料想这样人家的屋舍,势必是雕梁画栋,金碧辉煌。不想进得门去,里面也不过是青瓦白墙,竹篱茅舍,倒像是个隐居的所在。徐栊带着他在别墅中穿来穿去,路径极是复杂。沈瑄这才看出,这别墅看似俭朴,其实无一处不是巧妙安排,尽极工巧,实在是风雅玲珑,匠心独运,当初造时所费力气,只怕不下于造一所豪宅呢!
穿过一个月亮门,却是一个小花园,奇花异草芳香扑鼻。花园尽处是一间小屋。徐栊把沈瑄引入屋中,向一张挂着云纱帐子的大床道:“公子,属下请来一个大夫给公子看看伤。”
无人回答。
徐栊回头道:“先生,小主人睡了,请你过去瞧瞧。”
沈瑄撩开帐子一看,床上躺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人,容貌说不出的秀美清雅。只是眉宇印堂间,赫然是一股黑气。
“中毒了?”沈瑄问道。
徐栊道:“三日前,被一条毒蛇咬的。”
沈瑄道:“是丐帮的金环蛇罢?他们自有解药,何不寻了来?”
徐栊道:“哎,若寻得来,也不劳驾你了。”
沈瑄轻轻翻过少年的身子,察看他颈后蛇咬的伤痕。伤口极深,已变作紫黑色,却仍在往外渗血。沈瑄又问:“原来你们用内力给他吸过毒液,却仍是无效?”
徐栊道:“我们众人费了多少力气,只是小主人中毒实在太深,一条蛇的毒液几乎全进了体内。”旋即又自言自语道:“那丫头也忒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