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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勇和他关系最铁,惊怒也最为强烈,将枪口抵在那怪物的额头上,接连开了七八枪。人头蛇的脑袋都被轰炸开来了,喉部仍在惯性地蠕动着,将张晓僵直的手臂咽入肚里。

另外一只人头蛇猛烈地攻击着司马兄弟,长尾狠狠地扫在胶囊罩舱上,将玻璃撞得粉碎,反身就朝躺在舱里的莎曼娜咬去。

两兄弟的子弹己经打光,急怒之下,司马雨紧紧抱住怪物的脖子,司马云趁机紧握匕首,猛戳它的腹部。雪白的肚皮被划拉开来,黑血四涌,露出半截尚未消化的尸体。

这时我已经顾不得什么“脑神经元芯片”、“脑电磁波感应器”了,急忙抱住莎曼娜,用枪轰断锁链,将她拉了出来。她紧紧地搂住我,蛇发飘舞,一起朝潜艇游去。

刚一转身,我脑子里就“嗡”的炸开来了。潜艇的上方滑过一条巨大的蛇身,直径足足有六米来粗,鳞光闪闪,惨白狰狞的人脸在黑暗中徐徐浮现。正是半小时前将飞船绞扭变形的巨型邪蛵神!

它盘着身,不紧不慢地朝我们游了过来,潜艇长不过十二米,被它轻轻一绞,立刻变成了麻花形状。只一瞬间,那张巨脸离我已不过七八米,几乎挡住了整个视野,我可以清晰地看见它脸上的每一丝褶皱,甚至连牙缝里填塞的血肉也毫厘毕现。

那双竖长的碧绿眼睛狞笑地盯着我,长长的蛇信舔过盔罩,在玻璃上留下湿乎乎的黏液……没法形容那种恐怖的感觉,全身仿佛突然僵住了,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不能动弹,无法思考。

直到苏晴、sela朝着它连开了十多枪,鲜血从那苍白的脸上一股股地喷涌而出,我才猛地醒过神来,翻身朝外溯游。

邪蛵神被激怒了,蟒身一弹,狂飙似的扫过水底,将苏晴等人拍得趔趄漂移,昆西的玻璃罩舱也被撞得粉碎,旋转着冲出了十几米。周围水流滚滚,强猛如漩涡,莎曼娜拉着我旋转了几个圈,仍然身不由己地被卷向那张血盆大口。

她指着邪蛵神喉咙下方一片月牙形的鳞甲比划,示意朝那儿开枪。我心里一动,传说龙有逆鳞,触之必怒,难道这片鳞甲就是这怪物的命门?于是深吸一口气,双手持枪瞄准,接连扣动扳机。

sela给我的这支手枪是着名的“沙漠之鹰”,在许多电影、游戏里露过脸,堪称是世界上威力最强猛的手枪之一,唯一的缺点是只能装7至9发子弹。“盘古”组织显然将之进行了改装,弹夹里至少有二十多发爆破力极强的子弹。

海水阻缓了子弹的速度,也消卸了不少后坐力,即便这样,双手虎口仍被震得发麻。这么近的距离,弹道变形不大,十多发子弹至少有一半打在了那片月牙形的鳞甲上,黑血四涌。

邪蛵神猛一收缩,龇着牙发出愤怒的咆哮,水里虽然听不见声音,耳膜却能感受到那狂猛无比的冲击波,震得我眼前金星乱舞,“沙漠之鹰”顿时脱手飘了出去。

它狂怒地翻江倒海,一下就将我紧紧缠住了。肋骨剧痛,浑身收缩,那滋味儿就感觉自己变成了一罐牙膏,七魂六魄全被一点一点挤了出来。

苏晴、sela、窦勇换了几个弹夹,围着它接连不断地开火,这怪物却丝毫不管,歪着头暴怒地瞪着我,红芯吞吐,慢慢地收蜷蛇身,似乎没打算让我死个痛快。

它身上的鳞甲就像天然防弹衣,所有人的子弹全都打完了,依旧毫发无伤。莎曼娜不顾一切地冲了上来,紧握尖刀,贴着它那片逆鳞的下沿奋力猛刺。

这一刀显然扎中了要害,紧箍的蟒身猛地一松,邪蛵神咆哮着朝外翻弹卷扫,将莎曼娜、苏晴等人全都撞飞出十几米远,就连我的盔罩也被瞬间打得粉碎,海水汹汹灌入。

生死攸关,我顾不上多想,将氧气软管直接插入鼻孔,全速游到那怪物脖子下方,握住匕首顺势一剜,将那片掀起的逆鳞挖了下来,然后一口咬住鳞甲下模糊的血肉。

邪蛵神全身收缩,痛极狂吼。我十指铁钳似的紧箍住逆鳞伤口,贴在它的下颌,死死咬住不放。它发疯似的翻甩缠卷,猛撞底舱,用尽了各种办法也没能将我掀飞出去。

腥热的鲜血不断地喷薄而出,火辣辣地涌入我的喉咙,所过之处,犹知烈焰焚烧。右手无名指又是一阵剧痛,心脏猛烈地抽搐起来,仿佛有一道接一道强猛的电流随着那股热浪席卷全身,烧灼欲裂,痛得难以形容。

我迷迷糊糊闪过一个恐怖的念头,难道这怪物的血液竟含有剧毒?但这时再松口也来不及了,就算没被毒死,也必定被它生吞活啖。把心一横,反正都是死,倒不如和它拼个同归于尽!索性大口大口地吮吸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