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名弟子,御拳馆我和焦挺兄弟也去过,也受过周总教头的指点,也算是记名弟子,你这家伙说话不实在。”
武松气势顿时不在,心中暗暗发狠,一定要早日拜在师父门下,省的让这帮没见识的看清了。
一时间,气氛有点尴尬。
吸溜。
吸溜。
“掌柜的,再来一锅米饭,切五斤肉。”
吃饭轮碗添的没啥稀奇,毕竟武松和栾廷玉都是武人,饭量都是个顶个的能吃。但开口轮锅添的,就算是他们走南闯北,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也是头一遭见。
焦挺这才反应过来,以为吓住了两位同僚,抱歉的讪笑道:“小时候家里穷,没怎么吃饱过。你们也知道,我是练相扑的,饭量要比寻常人大一些。”
这岂止是大一些,猪都吃不过你啊!
至于说到家里穷,武松深有体会,他家里就是因为太穷了,实在养不起他,只能让他十三四岁就出去闯荡江湖。但凡家里有个庄子,也不至于颠沛流离这么多年。武松叹气道:“焦兄弟,也是穷苦出身,能练成这身本事,也颇为不易。想我武松,也是家里穷,实在揭不开锅了,才出来闯荡江湖。要不是遇到师叔,我只能找个金主混吃混喝。”
武松确实是这么打算的,毕竟寻常的武馆也养不起他。
焦挺尴尬道:“其实家里也不算太穷,有个庄子,六七个佃户,大概也就是三四百亩田的小庄子。”
炫耀,这绝对是炫耀。
就连栾廷玉都觉得焦挺这厮有点装,三四百亩田地,怎么也不能算是穷啊!算起来,一年的租子少说也得是四百石左右,这样的家境,肯定不是穷人,而是乡间的富户。要是田地再多一点,就是财主家了。
可焦挺却有难言的苦衷,苦着脸道:“我不是一个人能吃,还有家里长辈,还有兄弟,而且光吃黍米饭不长力气,还得吃肉。家大业大也经不起这等吃啊!老实说,我来京城半年多了,就没有吃一顿饱饭,要不然也不至于力气小了许多。今日说什么也要吃痛快了。”
武松惊恐不已。
栾廷玉更是张着嘴忘记了合拢。
啥情况,一家子都是焦挺这样的货色。
真要是怎么算起来,他们俩有点同情焦挺家了。金山银山也不够这么造法啊!
好在焦挺嘿嘿笑了笑,有点不好意思道:“其实再吃四五斤肉,一锅饭,我也就饱了。喝酒不顶饱,平日里舍不得,今日趁着雅兴,我留着点肚子,吃个七分饱,之后和武松兄弟好好喝一顿。”
武松惊恐莫名,他虽说是个不服输的人,可问题是遇到个根本就不能力敌的家伙,他压力也很大啊!
武松低声问焦挺:“焦挺兄弟,你这酒量……”
“没喝醉过,我也不知道我多少的酒量,因为越喝越饿,要是不准放水,我大概能喝两三瓮吧?”说话间,焦挺用手比划着瓮的大小,一瓮少说也是二十海碗的样子。这哪里是喝酒,这是糟蹋粮华啊!
焦挺对于喝酒兴趣不大,要不是武松兴致很高,他也不会浪费这个钱。毕竟吃肉吃饭不香吗?非要喝酒,一泡尿出去,啥都没了,是个人都觉得亏得慌。
武松头皮都麻酥酥的,不敢看焦挺。
他终于明白,有的人长的像是山,实际上真的是山,不能逾越的高山。
焦挺就是这样的人,就凭借其饭量和酒量,绝对能够教武松做人。
随后的几天里,武松、栾廷玉和焦挺的关系越来越深,而武松和焦挺跟随李逵出门办事,栾廷玉算是蔡京的贴身护卫。
如今蔡京神气了,有了栾廷玉在身边,加上十来个孔武有力的士卒,但凡有人用白眼瞅他,蔡京立马叫嚣道:“贼子,胆敢谋害本官,锁了抓回去好好审问。”
……
兵统局的名声,在京城越来越臭。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反感兵统局,主要是京城的官员,权贵,还有无赖,都对这个明明是做生意,却还有了刑讯牢房的衙门大为惊恐。栾廷玉身兼数职,不仅仅是蔡京的护卫,还成了兵统局牢房的牢头。
进了兵统局的牢房,想要出来,不脱一层皮绝无可能。
虽说被抓都是无辜之人,但蔡京的眼睛多毒辣?能随随便便抓人吗?竟然破获了不少陈年积案。还有一些逃犯,也被抓。反倒是‘谋害’他,想要让他出丑的无赖,就抓了两三个,其他的都成了漏网之鱼。
一时间,针对兵统局的偷袭行动,再也看不到了。
如今蔡京一个人走在街头,也不用担心有人偷袭他了。而且蔡京在住处蔡桥到保康门一带的名声也渐渐好了起来,如今夜不闭户也不用担心有贼人,都是兵统局胡乱抓人的结果。长的像坏人的,根本就不敢住在这一片。更不要说,鬼鬼祟祟之辈了。
而李逵,这段时间仿佛和玻璃工坊犟上了。
他就不信,自己连个透明的玻璃都造不出来。
真要是如此不堪,他凭什么成为大宋最有权威的科学家?
李逵对党争没有兴趣,对造福百姓,也没有什么机会。于是就想到了要当科学家。这个想法自从在心里萌生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的长成了一颗参天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