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约莫半刻钟的样子,这才抬起头来,激动的道:“真的是要死当?客人可想清楚了。”这样极品的珍珠竟然有人舍得当掉,还是死当。
沈牡丹点了点头,“死当,里面所有的珍珠全部当掉,速度快一些。”
朝奉有些为难,“这个,还要请掌柜的过来一趟,可能会耽误一些时间。”
“劳烦还请快一些。”
朝奉很快就请了掌柜的过来,掌柜看了那珍珠的品相也很是惊讶,这可真是难得一见的极品,这种小地方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珍珠,眼前这人到底是什么人?看穿着打扮似乎也不是什么贵人……这一刻,掌柜的心中起了一丝的贪念,财帛动人心,面对这样的极品珍珠,大多数的人心中都会起了贪念。
沈牡丹自然也是知道这个的,她开口道:“这是临淮漕运掌舵人迟舵主让我来典当的东西,麻烦掌柜的还请快些。”说罢,取出前几日迟宁沛给的一块青色小牌子,上面刻有一个迟字。这还是当日迟宁沛给她防身用的,说是在临淮碰上一般的事情只要拿出这小牌子,一般人是不会找她麻烦的。
掌柜的一愣,最后终究还是心中的害怕战胜了自己的贪念,让朝奉算了价值,又去钱庄取了银票给了沈牡丹。沈牡丹把面值百两的两百多张银票放在了包袱中这才去了迟家。迟家如今只有迟宁沛一人,父亲母亲都早已经过世,这些年也一直忙活漕运的事情,妻妾也没有一个。
很快就有人带着沈牡丹见了迟宁沛,沈牡丹让迟宁沛屏退了身边的人,这才取下帷帽,表情严肃的看向迟宁沛。迟宁沛原本还面带笑容,瞅见牡丹严肃的样子不由的皱眉道:“牡丹,你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人欺负了你?”
沈牡丹摇了摇头,把手中的包袱放在了桌上,然后打开包袱,露出里面一大叠的银票来。迟宁沛惊讶的看向沈牡丹,“牡丹,这是?”
沈牡丹神色严肃的看着迟宁沛,“迟大哥,我现在有件事情同你商量。迟大哥,我以前看过一本游记,上面曾记载着这么一句话,旱极而蝗,蝗灾往往和旱相伴而来,临淮北边的几个郡县这半年来都干涸了几个湖泊河流,而且听说那边许多田地里已经生了蝗虫。迟大哥,我怕再过几日这蝗虫会越来越多,变成了蝗灾。迟大哥,这些银票你拿着,全部去买了粮食,我怕若是发生了蝗灾,到时粮价会疯长,咱们现在最好能够尽可能的多的储存一些粮食。另外……”沈牡丹看着迟宁沛越来越严肃的面孔,继续道:“这件事最好通报给宴王,若是早些做出防范,能救不少的人。”
迟宁沛张了张口,却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本觉得这事很是匪夷所思,可从牡丹的口中说出他似乎就真的相信了,相信会有蝗灾发生。仔细想想,以往有蝗灾发生的地方的确会伴随着干旱,难不成这次也会因为临县的干旱而发展成蝗灾吗?
他思考了许久,才道:“我会把这件事情告知宴王的,若是他不信怎么办?”
沈牡丹沉默了片刻,“若是他不信,我们也没法子了,如今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迟宁沛点了点头,又看向桌上的银票,“牡丹,这些银票?”
沈牡丹这才把早上去见过宴王的事情说了一遍,迟宁沛露出个苦笑来,“牡丹,对不住了,若不是我也不会如此了。”
“迟大哥,我这不是没事吗,而且宴王还把珍珠还给了我,要不然也不能有这么多银钱了。迟大哥,这些银票全部去买了粮食,越快越好。买的粮食全部放在迟大哥这里,我哪里是没法放的了。”沈家自然是不可能的,买下的铺子虽然有个后院,但以后灾难发生,人心叵测,谁知道会不会有人去抢粮食,放在迟宁沛这里是最好不过的了。
沈牡丹走后,迟宁沛把自己这几年的积蓄全部拿了出来,这些年也赚了不少银子,不过大都是给了手底下的兄弟们,他对自己人一向大方,剩下的都是一些铺子,田地之类的不能动用的固定财产,可以使用的银子也不过只有两万多两。之后他立刻让手下的兄弟开始分头去买粮食,自己则是去了宴王那里。
沈牡丹第二天就知道迟宁沛已经把这事告知了宴王,想起宴王那人,沈牡丹心中有些忐忑,问迟宁沛,“迟大哥,宴王可有说什么?”
迟宁沛的神色很是复杂,他看了沈牡丹一眼,“宴王相信了,已经让容云鹤去处理了。”
沈牡丹松了口气,就算提前几日那也是有好处的,至少周围郡县的粮铺都能先控制着,待灾难发生再冲其他地方调往一些粮食过来,坚持个半年应该是没有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