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目光转而落在袁术身上:“公路,此事容我从中军回来再议,我要亲自问问弘农王,是否真要安排我等于邙山协防。”
这可当真是
不见棺材不落泪,不撞南墙不回头啊!
袁术点点头,倒也没有拒绝:“好,那术便在营中,静候兄长佳音了。”
袁绍嗯的一声,绕过帅桉,径直出帐:“来人,备马!”
驾—!
一骑绝尘,直奔中军。
刘辨早已得知二袁会面,在给了足够长时间交流后,方才派人召见。
果不其然。
袁绍入帐时,面有愠色:“袁绍拜见弘农王殿下。”
刘辨摆了摆手:“起来吧。”
“殿下。”
袁绍深吸口气,朗声言道:“如今绍既赶来雒阳,自当竭尽全力,助殿下剿灭恶贼,末将请命,明日一早,发起对雒阳城的总攻,还请殿下允许。”
好个袁绍,没有问如何安排,而是直接请战。
单从对待问题的方式看,他确实要比袁术更加精明。
但是
刘辨的策略已定,又岂容袁绍更改。
他毫不犹豫地拒绝道:“不可!”
袁绍皱眉:“众诸侯满腔热血而来,殿下因何拒绝?”
刘辨早有预料,对答如流:“守住桥梁,可以困住吕布、李傕,可一旦杀入其中,尔等步卒如何与吕布精骑决战,此乃取死之道。”
袁绍铿锵:“死则死矣,何足惧哉!绍只愿征讨叛逆,无惧生死,还望殿下成全。”
刘辨冷声言道:“贼子粮草不日便可告罄,届时其必内乱,可不战而屈人之兵,你虽不计生死,但孤王不可不计。”
“既如此”
袁绍不死心,转而又道:“末将等人愿意驻守雒阳东、西门,帮助殿下分担一部分压力。”
刘辨丝毫不给袁绍丁点机会:“有孤王的兵马在,足以应付,无需尔等分担。”
呼~~~
袁绍长出口气,心中愤恨。
弘农王对答如流,明显早有提防,如此下去,不会有结果。
袁绍干脆不再磨叽,直接询问:“那不知殿下,会如何安排我等?”
刘辨澹笑:“邙山乃是吕布、李傕唯一逃生之路,将军可带人将其封死,不得令贼出逃。”
“于邙山协防?”
虽然早有预料,但袁绍还是吃了一惊。
弘农王果然狠辣,丝毫不给他们立功机会!
“没错。”
刘辨点点头:“此事于全局而言,亦十分重要。”
袁绍心如死灰,长叹口气:“殿下之意,末将已然明白,不过,在下以为,殿下将全部兵马围剿雒阳,乃舍大就小,盟军当集合精锐,追杀董卓。”
“哼!”
刘辨冷哼一声,摇了摇头:“董卓虽败,但西凉骁骑尚有根基,岂是那么容易被杀的,尔等莫要冲动。”
袁绍强忍着愤怒,铿锵言道:“雒阳既无绍等立足之地,自当全力向西,诛杀董卓,向殿下证明我等之决心。”
“唉~~”
刘辨叹口气:“将军若是愿意去,自去便是。”
袁绍拱手:“既如此,末将告辞。”
旋即。
袁绍躬身出了大帐,心头的怒火再也遮掩不住。
他当即吩咐道:“你且回营,告诉袁术,让他早做准备,随时准备追杀董卓,我自前往曹营,劝说曹操。”
侍卫拱手:“诺。”
驾—!
策马飞驰。
没多久,袁绍便赶往邙山曹营。
曹操亲自出帐相迎:“本初,你可算过来了。”
袁绍举步跟上:“孟德,听说你小子在汜水关立功,我袁绍是特意来祝贺你的。”
“哪里!”
曹操面带微笑,谦虚道:“若不是弘农王及时派人支援,曹某能否拿下汜水关,还不一定呢,谈何功劳。”
“走。”
曹操摆手做请状:“咱们入帐详叙。”
袁绍点点头:“正好,我有要事与你相商。”
二人疾步入帐。
曹操让出主位,自己端坐下首。
袁绍倒也没有浪费口舌,直奔主题:“孟德,咱们可是多年的好友,有些话,我袁绍便不藏着掖着了。”
“哦?”
曹操羊作不知,皱眉询问:“不知本初,可有何事?”
袁绍脸上写满了愤怒:“弘农王欺人太甚,居然让我等在邙山协防,简直岂有此理,我意引兵西向,追杀董卓,不知孟德可愿助我?”
果然是此事!
不过
虽然曹操早有预料,但还是装出一副震惊的模样:“本初,我理解你想要立功的心思,但董卓的西凉骁骑,岂是那么容易战败的。”
“何况,盟军尽皆步卒,旷野之上,如何与西凉骁骑决战?”
“本初啊。”
曹操苦口婆心,皱眉言道:“你万不可冲动,此事绝非想象中那么简单。”
袁绍却是不理睬,昂首睥睨曹操:“孟德,你这是何意?当初你在汴水时,尚且战败西凉骁骑的先锋大军,岂能料定我等必败?”
“本初。”
曹操简直佩服袁绍的胡搅蛮缠,赶忙解释道:“你知道的,我没有那个意思,如今弘农王在雒阳主事,咱们跟着他,岂不更好?”
“哼!”
袁绍怒哼一声,气势汹汹:“你倒是有汴水、汜水关之功劳,可我等诸侯尚无尺寸之功,如今满腔热血而来,却又被安排在邙山协防。”
“孟德!”
袁绍深吸口气:“你若是我,可能甘心?我袁绍可是盟主,若无战功傍身,如何服众!”
“本初啊”
曹操叹口气,刚要开口劝谏时,便被袁绍打断:“孟德,你不必再言,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是否愿意随我西行讨董?”
“这”
很明显。
曹操是不愿意的。
袁绍略显愤怒,但又不敢爆发,只能退而求其次道:“孟德,你不想冒险,我袁绍可以理解,但也请你看在往日情面上,助我一臂之力,不知和否?”
曹操难以拒绝:“不知本初,要我如何相助?”
袁绍铿锵道:“把你此番缴获的战马,全部给我,我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