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想到他的相公,心会痛,心为什么会痛呢?

一步未曾停歇地赶回去,在碰到木栅栏的那一刻,执玉几乎屏住了呼吸,他轻轻地推开,院中空无一人。

他走到屋子门口,看到木门上落着锁,上面覆着一层薄薄的灰。

还是半月前他临走时的模样。

第7章

执玉走到门口,开了锁,推门而入的时候把风带起来,灰尘在晨光下肆意飞舞。这小草房到底简陋,延年几次三番补瓦添砖,也只是让它破的不那么明显,风雨一来,小草房依然避免不了摇摇欲坠的宿命。

夏日有时会下暴雨,豆大的雨滴从天上落下来,打在屋顶,顺着弯弯曲曲的屋檐,渗到房子里的各处,顷刻之间,灶台上、木桌上,门槛里尽是雨水。

延年拿瓢盆去接,雨水于是又滴在了铜制的瓢盆里,哔哩啪啦,像奏乐一般。

一到下雨天,延年就开始为这房子伤脑筋,他虽是个芝麻小官,但因为栎水县太过偏远,交通闭塞,穷乡僻壤的小主簿,薪俸自然少得可怜,不仅买不了豪邸,连换个坚固的瓦房都成问题,但幸好执玉不嫌弃,他只要被喂的饱饱的,住哪里并没什么差别。

执玉不仅不讨厌漏雨的草房子,还特别喜欢听雨滴打在铜盆里清脆的声音,他喜欢倚在延年身上,听延年给他讲诗,讲人间的奇闻轶事,在如乐的雨声作陪下,虚度一天的时光。

执玉站在屋子中间,许多记忆历历在目,这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都能浮现出延年的身影,做饭时的,打扫时的,特别是他朝他笑时,那束温柔又缱绻的目光。

思念这两个字,执玉早就知道,延年也教他写过,可直到现在才有所体会,原来想一个人,眼睛会涨,鼻子会发酸,一颗心落了又落,落到深渊里去。

相公到底去了哪里?

他怎么会一声不吭地就消失了呢?

他一口气跑到县衙,门口站着的黑黝黝的衙内将他拦住。

执玉急切地问:“衙内大哥,延年在吗?”

衙内道:“不在,听说是称病辞官,别往里望了,他已经有小半月没来了。”

无果,执玉又回到村子里,敲开隔壁大娘的门,“张大娘,您看见延年了吗?”

大娘走出来,冲他摇了摇头,“没,好久都没看到了,我还以为你们兄弟俩出远门了,怎么?找不他了?”

执玉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延年对他说过,在外他们得以兄弟相称,不然会惹出麻烦。

“这半个月,您一次都没有见过他?”

“没啊,前天南村的媒婆来找他,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应。”

“媒婆来找他做什么?”

“当然是为他做媒啊,虽说你哥哥无父无母的,但人品长相都是一等一的好,有多少姑娘都偷偷喜欢他呢!”

“姑娘喜欢他,关媒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