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别动!”江寅又凶他,洛龄把手脚缩了,尽量老老实实地趴着,只被齿尖划到一点的时候,才不安地挣扎一下。

江寅越亲越向上,吻过了他的下巴,又过来吻他的嘴唇。被他吻过的表皮全都冰凉,一点点的暖意全都被毫不留情地夺走了。

洛龄晓得自己嘴里暖和,因此江寅舔他的时候更不肯张嘴,与对方抢夺着自己好不容易酝酿来的最后一点温热。

“张嘴,洛龄。”咬过他的第二天江寅从他的旧衣服里侧找到了他名字的标签,因此对方知道了他的名字,而他还不知道他的。不过洛龄也不在乎,反正江寅即便说了,他也记不得。给吃的,给穿的,统一叫哥哥。

不过这两天都没吃饱,江寅跟他说的话开始有点不好使。

于是江寅只好又去舔他的脖子。

大概是舔出了经验,既能不咬破皮,又能给他止一点痒。洛龄舒服了,便不再挣扎。指头放进嘴里,不吝惜自己的表扬:“嗯嗯、好舒服……哥哥慢一点……”

江寅忽然抬头,黑暗里眼睛冒着莹莹的光,滋生出别的欲/望。

第3章

出发的时候,天朗气清。洛龄先江寅一步蹿到副驾上拉好安全带,一副老练的样子。

“以前家里人常带你出去玩?”江寅提着最后一包行李准备塞进后备箱,洛龄看着他,急不可耐地敲打着车窗。

“快点、快点,哥哥快点!”

江寅关好车门,抓着他的下巴叫他偏了偏头,对着阳光去看他脖子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血痂已经自动脱落。嗯,说是自动脱落也不恰当,有一大半应该是昨夜被他啃的。新生的肌肤透着一点樱桃肉似的粉,洛龄又想拿手去挠,手背被打了一下。

“不能用手!”

安分了一会,小傻子咬着指甲去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眼睛盯着窗外飞速后退的各种景观。

这个城市荒弃了不过月余,路边就长满了高草,洛龄的眼睛注视着那些在风中摇摆的草叶子,看见它们在阳光下变幻出许多静态时照不出的颜色。看得入迷了,把脑袋抵在车窗上,轮胎偶尔压过不算平整的路面,他就一颠,脑袋和玻璃发出闷闷的响声。

江寅开始对着地图驾驶,分不出精力管他,任那闷响声响了一路。中途休息的时候,在一个加油站翻出两袋碎掉的饼干,拖着洛龄下车吃饭,才发现小孩的脑门都被撞红了也不吭声。

“诶哟。”他低低地感叹了一声,把饼干袋子给他撕开,去看他的额头。

“疼不疼啊?”

洛龄摆摆头,把饼干渣子咬得脆响,咖啡色的饼干屑沾在嘴角和下巴上,拿舌头舔也舔不着,就拿手去摸着捡下来塞进嘴里。嘴巴上干净了,手指头上又脏了,坐在路边上岔着腿,一根一根地吮。

“怎么会不疼呢?”江寅穷极无聊,拿指节去敲了敲玻璃,估算着颠簸时的撞击,仍然感觉不可思议。说起来,无论是被咬,还是平时磕着碰着,小傻子的耐受能力好像一直表现得比普通人要强。不知道这是体质上的变异还是精神上的迟钝。

两袋小饼干很快就吃完了,洛龄把膝盖抱起来,夹着脑袋,就着那么个姿势入睡。身后是一大片荒草地。高速路两旁本来就荒,他在路边坐着,倒没觉得和以前有多大差异一样。风轻轻地在他身边滑来滑去,有时候带起他脑后的几根发丝,飘着荡着,像让他的头发都成了精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