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江寅看到的画面。
他看了看手表又看了看天,觉得时候差不多了想把人晃醒。洛龄脑袋一抬,险些把他吓了一跳,刚刚还是红的一片额头,睡完觉起来已经发青了。
他拿指头去摁了一下,洛龄忽然紧紧抓住他的手。
“还不疼吗?”
“不、不疼……”肉嘟嘟的嘴唇哆嗦着,显然说的不是实话。
江寅眉间凝出一个川字,想拿打一点冷水给他镇一镇。继而想起自己大概才是那个最适宜冷敷的“工具”,把嘴唇贴上去,亲了亲洛龄的额头。
洛龄没那么紧张了,松开手指,圈着他的肩头,软糯地嘀咕:“哥哥我不疼。”
“嗯。”江寅亲过他的额头,又去亲他的唇瓣,“不疼也可以找哥哥要亲亲。”
重新踏上旅途,江寅时刻注意着洛龄的小脑袋瓜,“看前面,别看侧面,看也别贴着。”开窗风大,他又怕再把洛龄吹个好歹。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傻子,真是处处娇贵。
盯着前面看了一会,洛龄又在座位上扭了起来,东摸摸西摸摸,如坐针毡。
“怎么了?”开了大半天的车,洛龄好歹还吃了两袋饼干,江寅还腹中空空,多一点的动作都懒得做,尽可能地降低损耗。
被他一问,洛龄仿佛受了鼓励,嘴唇抿了一抿,脑袋和身子朝他栽过来,唇瓣和他的脸颊只有一指宽的距离,停下了。
江寅条件反射地把头一偏,猜不透一个小傻子的行为路径。
洛龄咬了他一口。
准确地说,是亲,但用大了力气,把两人的牙齿磕在了一起。
江寅猛踩刹车,两百码的车速,险些让两个人一起飘出去。
被安全带所限,洛龄由着惯性跌回了自己的座位里。
“你要干什么!”不知道吸血鬼有没有低血糖一说,江寅发现自己比饱腹的时候更加易怒。
洛龄被吼得不敢讲话,吃完了哥哥给的东西,就应该乖乖的。他从侧面用余光偷瞄了江寅一眼,看见江寅黑着脸,努力地在调整自己的情绪。
“我、我…想谢谢你。”
江寅头一回听小傻子用第二人称。他一路上给他又喂吃的又喂喝的,收到感谢,却还是头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