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妆泪汪汪地回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踉跄走到小女儿面前,一把抱住她,放声大哭道:「清韵啊,娘对不起你,娘对不起你啊!你哥哥耀祖他、他作孽哟!」
看一向坚强的二娘如此伤心,守根简直恨不得把耀祖抓来狠狠地用扫帚抽他一顿。
待二娘情绪平定一点后,守根示意中元把母亲和二娘及哭累的小妹一起送回房,空荡荡的堂屋只剩下他一人。
慢慢地在椅子上落座,守根呆呆地望著堂屋的青石板,……怎么办?
外面,大雨倾盆而下。
第二天天没亮,守根就冒雨带著中元写好的状子直奔衙门。状子递进去了,可就这样,如同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守根恳求见老父一面,从早上求到中午,说破了嘴皮衙役们也只是摇头。说是何爹涉嫌放走自己行凶的儿子,不能放也不让人见,除非何耀祖出面。
有那认识守根的,悄悄告诉他,高家为此事付了大笔银子,铁定了心要抓住耀祖。现在想要何父出狱,一个字:难!说完,就进去把衙门大门关上了。
「开门!把我爹放出来!把我爹放出来——!你们为什么收了保不放人!冤枉啊!青天大老爷,我们何家冤枉啊——!」
时间已经过午。路过的人偶尔会看他两眼,却没人上来多问。
前后不过两天时间,何家三子欠债杀人逃跑的事已经传遍这座边城。
有的人纯粹怕惹事上身,要知道高剥皮一家人可不好惹。
有的人不看人笑话就不错,哪会管别人闲事。
就算有那有心想帮的,上有官、下有匪,想管也不敢管啊。
守根叫得声嘶力竭,可此时的衙门口别说人影,就是狗影也不见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