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大臣们不约而同地表示:“陛下英明。”
气氛分外的和谐,刘子岳有点遗憾,若是有人强烈反对,他就可以借机彻查一番,将宗室上下由里到外查个遍,将那些违法犯罪有前科的通通撸了,不但能节省一笔开支,还能没收些财物充裕国库,解解这燃眉之急。
可惜今日这些人都学精了,一个抗议的都没有。他也不好搞得太过分,毕竟他才刚登基,虽然掌握了禁军,可到底不宜制造太多的敌人。
现在这情况也不是对宗室下手的好时机,只能暂时搁置,再等等,过些年局势稳定了,他的位置牢不可破了,晋王也被铲除了再动手。
不能大规模的动宗室,但有些人还是可以处理的。
刘子岳又道:“庸郡王已被关入天牢多日,他的案子就交由刑部来审理,凡是与其勾结的人通通要挖出来,严惩不贷。”
刑部尚书领会了刘子岳的意思,连忙站出来接旨。
庸郡王气得先帝吐血,是大臣们都看见的,因此对于严惩他,没有一个大臣敢站出来反对,这事也顺顺利利地过了。
今□□堂上的几桩要事都议得很快,没什么争执,因此朝会结束得也颇早,辰时三刻便完了。
大臣们恭送刘子岳离开后,这才纷纷退出了延福殿。
宣近文等几个因为要去固州的事,很是苦逼,落在了最后。
陈怀义刻意跟在他们后头。
等出了宫,陈怀义立即叫住了他们:“宣大人、王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宣近文和王钊对视一眼,掉转了个方向,来到陈怀义面前,拱手道:“不知陈大人叫住我等有什么事?”
陈怀义笑着说:“陛下将如此重任交给你们,我在这里恭祝两位大人此去固州事事顺心。”
宣近文和王钊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陈怀义确定不是来落井下石,看他们笑话的?
陈怀义一看二人这表情就明白了,笑道:“陛下对这事极为重视,即便不成,也务必要让天下人感受到陛下的诚意,朝廷的诚意。”
宣近文和王钊当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只怕今日是皇帝特意派陈怀义来给他们透这个底的,不然他们还会一直沉浸在陛下要刻意针对他们这事中,完全没有领会陛下此举的真正意图。
这事,是给他们的惩罚没错。
但陛下更多的用意应是为了占据道德的制高点。所以才派了这么一支看起来庞大的队伍前往固州劝降,又提出了如此宽厚仁义的条件,到时候弄得天下皆知,晋王不答应,便是大景的罪人,全天下的罪人。
不要小看这一点,民心所向,也是决战胜利的重要条件。
他们真是先入为主,低估了陛下的心机和雄心。
陛下这次派他们前往固州,既是对他们的惩罚,也是给他们戴罪立功的机会。
宣近文一改先前的沮丧,郑重道:“多谢陈大人指点迷津,我等一定会办好陛下交代的这件事。”
陈怀义笑容满面地从怀里掏出两封信,递给了宣近文:“这是成太妃和晋王世子给晋王殿下的信。陛下说了,父母子女,血脉至亲,人伦之情,天经地义,不管这事成不成,请将这两封信带给晋王。”
宣近文和王钊对视一眼,彻底没了脾气,陛下方方面面都想到了,胸襟也宽阔,倒衬得他们和晋王都是一些蝇营狗苟之辈。
“是,劳烦陈大人走这一趟,我等一定不会让陛下失望的。”两人再次表忠心。
陈怀义笑着点头:“宣大人和王大人都是国之栋梁,陛下也是重视两位,才将此大任交给诸位大人,我在京城恭祝几位大人一切顺利。”
南越,李洪深带着刘子岳的信回来后,郭富和池正业就忙得不可开交。
陛下所需的银钱粮食都不是小数目,这次可是要将刘记积攒了十余年的家底都掏空大半。
光这些,应能应付半年左右的日常开支,坚持到秋收。
但郭富毕竟是做了多年户部尚书的人,他担心西南战事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这可是个无底洞,再多的银子都不够烧,因此他与池正业商量后决定再向广州商会的富商们借一笔银子。
这些商人得益于南越的太平和水路的通畅,这些年南来北往,尤其是前往南洋,甚至是更远的地方,赚了不少银子,个个富得流油。
如今国家有困难,他们又跟刘记交情颇深,由刘记出面借一笔银子应急也不是什么难事。
待得国库宽裕了,再还给他们就是。
当然,这些银子,都是由刘记出面,苗掌柜做保,打了借条的。
最后竟筹措了八百多万两白银,还有三百万斤粮食,是国库一年收入的近三分之一。
这么大一笔银子和粮食,光是船都装了七八艘,还有随行的护送人员,整整十几条船,从广州整装待发,前往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