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主冷冷瞅我,却转过头,对那少年道:“自去平康那领罚。”
“为什么!”那少年捂着脸,含泪大声道:“我擅自行动,是该受罚,但这个人算什么?他屡屡冲撞谷主,又是咱们叠翠谷的叛逃之徒,谷主为何要留着他?还要寻那等金贵药物吊他的性命?不就是会谱曲吗?我也会,我不比他差……”
我听得暗暗摇头,真是少年心性,就如我当年,对着罄央也是满心不服气,非觉得自己是那人心中不一样的所在。但殊不知,这等计较,本就可笑万分,那人心里从不留人,便是你当真如珍似宝,对他而言,也只是有用和无用两种区别罢了。
但这个明显不过的事实,少年人不撞到头破血流,又怎会明白?
果然,谷主眼中冷意愈甚,长袖一甩,袖风所至,直如排山倒海的力道,那少年如何抵挡得住,只听噗通一声,已被摔到地上。
谷主却只看向我,目光复杂,忽而缓了口吻,道:“出去。”
这二字简短威仪,那少年一脸不甘,却终究不敢再多说一句,爬起来胡乱擦擦泪,朝谷主行了礼,又狠狠瞪了我一眼,气哼哼地走了。
谷主看着我,忽而道:“当年,你比他还小。”
我垂下头,有些恍惚,弱声道:“谷主如今待学生们可好得紧,当年,我们谁敢当面顶撞于你?”
谷主面无表情,道:“他家世显赫。”
我一愣,谷主这是在解释么?这种感觉太过怪异,我立即摇头抛掉,微笑道:“难怪。”
谷主盯着我,淡淡地道:“叠翠谷,需要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