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杀的,又给狐狸骗了,这是快痛晕过去的小柳心中唯一的想法。
七八针过去,又呆了半炷香时间,小柳顶着正宗的刺猬脑袋,冷汗淋漓,不停地催问严神医还有多久才好,严罔只是与何默然谈论昆山上的稀有药材可以采摘收购否的问题,对小柳的哀求完全视而不见。倒是何默然看不下眼,训斥了她几句,虎父无犬女,这点小疼痛必须忍耐。
终于再过了半炷香,严罔缓缓地将银针拔出观察几眼,给小柳把了把脉说:“脑袋里没积血,脉像亦正常。”
“那她怎么会这样?”何默然急忙站起追问。
“恐怕是癔症。”严罔沉思片刻回答,“极其罕见。”
何默然再追问:“可有救?”
“无药可救,只能让她自己恢复。”严罔回答。
莫惜心在旁边惊奇问道:“癔症是什么?天下间竟有严神医治不了的病?”
严罔有些愠怒地说:“癔症不算是病,只是患者会在脑海里冒出很多稀奇古怪的念头和幻想,性格大变,情绪容易激动,老夫还见过以为自己是另一个人的患者。”
展颜好奇地问:“认为自己是另一个人?怎么会有这种事?”
严罔有些不自在地说:“那是乡下一个村落里的后生,不甚落水后发病,醒来后不停说自己是另一个人,而且说了许多奇怪的话,于是他家人害怕,上门求助,老夫见这病似乎来得有趣,就过去看了。结果也是发现脑子没什么重大问题,就是整个人神志不清,不停地说自己能征服天下、策马还是种马后宫什么的,时不时对家人摔碗发脾气,闹着要去学武,进了武馆又不肯好好学,总是说一定有一夕学成的捷径,自己是天下第一,村子里略有姿色的女子都给调戏遍,恨得他父母将他抓起来狠揍了一顿才收敛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