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没见过他这个缠人的样子,鼻尖不断地往自己怀里蹭,把脸藏得严严实实,贺诚疑心他还糊涂着,怕他喘不过气,伸手去掰他的脸。
手背却被挠了一道。
两个人俱是一愣。
于迟低头去看自己指甲缝里的血丝,又心有余悸地看了看贺诚的脸。
“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心爱之物的?”
一句话说得让于迟从头顶臊到脚尖,一个滚子翻下床,裤子也来不及穿,着急忙慌地去翻自己的药箱。
“你等等、你等等!马上就找到药了!”
贺诚端坐床头,憋住了笑。
捧着药瓶回来,于迟却更尴尬。
“啧,”那只受伤的手对着光线翻转,手心是污浊的黏液,手背是细碎的伤口,而手的主人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下了一句评断:“被你弄得好脏。”
于迟一抖,立即蹲下身,抿着嘴,半跪在床边替贺诚擦拭。
“若是有机会,你还是要回沧萍观去,对吗?”羞也羞了,跪也跪了,贺四才像是终于玩够了,盯着于迟后脑的发旋轻声发问。
于迟把嘴抿得更紧,认识贺诚后的诸般回忆倒上来,喜悦的和恐惧的掺在一起,最后凝成一句,“我不敢…”
“没问你敢不敢,我问你愿不愿。”
“我是沧萍观的道士…自然是…总有一天要回去的…”于迟像是终于想明白了,抬起头直视贺诚,“贺少爷真想知道吗?”
贺诚皱眉。
“我确实想回去了…”
“沧萍观戒律森严,待人苛刻,抽分十之仅余二三,对你们这些小道士而言,究竟有哪里好?”
“我想师兄和师姐他们了…”
伤口已经包扎完成,贺诚捏紧了手心的白布。
正要开口,屋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四少爷,陈晓荷的下落,已经查到了。”
“知道了。”
贺诚捞起于迟的后脑,突然咬向他的唇瓣:“你想他们,他们又未必想你。看你这样蠢头蠢脑地自作多情,实在可怜!”
于迟吸着冷气摸了摸自己的嘴角。
第18章
对着镜子去看自己的伤,贺诚是把他咬疼了,然而细看却没有什么大碍。偏了偏脑袋,把后颈的发丝撩到一边,又看了一下旧伤,贺诚清醒时用的力道果然不同了。
“他是不是舍不得我走啊?”于迟搓了搓下颌的一块红印。贺诚给他生生舔出来的,把他抱着,舔得又痒又痛。
想了一会,“嘿嘿”地笑了。
贺诚拿手给他搞,贺诚硬了也不说…
贺诚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