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如果他去和天鸿打了招呼,十有八九,也是被天鸿一巴掌拍死。
束渊抛下棋子:“秋逽,虽然这句话对不起墨卿,但我劝你不要往里面掺和。墨卿因天鸿之女,被正邪两道不容。你护不住他们,何必把自己搭进去?”
因为我要忏悔!我要赎罪!
可这话我不能对束渊说,我问了他一个问题:“假如我曾无意中医瞎了一个人的一只眼,之后我再医好他一条腿,这就叫赎罪。可那人的眼始终是好不过来了,为何还要叫赎罪?”
这是我今生想不通的事,我为了彻底洗心革面,修习了医术,亦治好了不少人,挣了点薄名。
但治的人越多,我就越迷惘。
今生之事,与前生之事已毫无瓜葛,就像今生的墨卿,因我假装路过救了他的命,他就感动不已,要与我结拜兄弟。
他完全不记得上上一世的事情,今生的瑶蓉我连面都没见过,更不会记得我,记得的只有我。
我的赎罪,究竟是为了瑶蓉,为了虞玢,还是我自己?
束渊没有给我答案,他只说:“秋逽,我不知道你和墨卿之间,究竟有什么恩怨纠葛。我觉得,与其帮没用的忙,还不如不帮。”
有用的忙,我还是能帮上的。
数日后,一个倾盆大雨的晚上,墨卿叩响了我陋宅的房门,他的怀里,抱着瑶蓉,浑身是血,脸上满是绝望:“秋逽,我本不想连累你,但除了你,我想不出谁能救雪泠了。”
我小心翼翼从他怀中接过瑶蓉,放到榻上。
三世了,加上上上辈子那次拉她的小手,我是第二次触碰到她。
天雪泠的身体很轻,很冷,很柔软。
她比瑶蓉要瘦了很多,手腕几乎轻轻就能折断,她的容颜并不似前两世那般明艳,而是一种冰霜般的美,让我回忆起,那时的城墙上,瑶蓉望着我时,最后决绝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