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笙却不甚欢快,当然,嘴馋的人想起米粥青菜是一定欢快不起来的。
妇人看着他越发挺拔的背影,每每都感觉这个孩子似乎没有分毫改变。
可是,究竟变了没有,恐怕只有夏笙自己才能知道。
五年前,夏笙醒来,就躺在这山林的一个小木屋里,陌生的妇人蒙着脸坐在床前木凳,静静添着油灯的芯蕊。
他只觉得刀口渐好,但五脏六腑,七窍八脉,却没有一样像是自己的,全都木了似的不听使唤,连抬手提腿都做不到。
妇人道:“你食了麻药,不会感觉疼痛,等药效过去,那便是生不如死了。”
夏笙说不出话,清澈眼眸微微惊慌的看着她。
“身重含毒不可提气运功,否则必然丧命,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如何又要和那些老江湖混在一起?”妇人语气似是极为不屑,又转而装满自傲:“亏得你遇到我,才不至于枉死,但我仅可保你一时,至于以后……”
少年面色明而又暗的和妇人面纱后朦胧的脸无言对视,妇人接着说道:“我这里有一份偶得的心经,你若练了,不仅可以大难不死,而且后福足足羡煞旁人,至于练不练,还有你自己掂量了。”
夏笙还是不明白。
那妇人拿出本蓝皮黄页的旧书,翻到第一页递到他面前,上书:“因缘,情灭,长生。”
潦草的六个小楷,殷红似血,油灯昏黄的光下格外的死气沉沉。
“这书是一位世外高僧所著,上面记载了十分精妙的内息心法,练者不仅可以调节内体缺陷,而且练至高层必定日近千里,但练此心境,忌讳大喜大悲,孩子,你若没有笑对人生宠辱不惊的器量,还是不练为妙,否则,毁了心脉,可比寒毒入体还痛上千倍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