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曼满头冷汗听着时阑滔滔不绝自吹自擂,直到日落西山,一个牵着小孩的老人蹒跚进了店中,杜小曼亲自迎上去,时阑才结束了长长的自我论述。

老人牵着男童在一张靠窗的小桌前坐下,要了两碗阳春面。杜小曼回到柜台内,时阑又凑了过来,笑嘻嘻地说:“掌柜的,我有个不情之请,你说的那个包子打架的笑话,还有没有别的,能再说一个么?”

无聊。

但是时阑满脸渴慕地盯着她,确实像是十分想听,讲个冷笑话总比继续听时阑吹牛皮好。杜小曼环顾了一下四周,店中只有那个老人和小孩两个人而已,应该没关系吧……她点了点头:“好吧,我说给你听。”

包子打架的笑话有很多个版本,再讲哪个比较好呢?杜小曼的眼光瞟到了那一老一小身上,脑中灵光闪动。

“包子在街上错打了油条后,油条非常恼怒,主动去找面条结成联盟,再回头去找包子报仇。油条和面条气势汹汹走在大街上,看到了正走在街边的蒸饺,立刻冲上去,围住蒸饺一顿痛殴。面条打得尤其用力,一边打一边说,太不要脸了,怕被认出来,居然穿童装扮可爱!”

时阑哧地笑出声。

就在此时,杜小曼听到了一个苍老的声音:“果然好不简单,又拆穿了老夫的易容!”

木桌前的一老一小都站起身,店中的空气莫名地像是凝结住了,那个苍老的声音,是从那小孩子的口中说出来的。

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孩童忽然之间手脚暴长,从头上扒下假发面具,一瞬间变成一个身长七尺的头发花白的无须瘦削老者,眯起眼睛,冷冷地看着杜小曼:“老夫萧白客。小娃儿当真有些能耐,今日领教了,待他日一定再来拜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