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怒,也忘了一身大大小小的伤,回头瞪他,却一时愣住了。
正是日间在茶肆中照过面的男人。还是那平淡却耐人寻味的面容,空荡荡的袖子在春寒料峭的夜里飘飞 。
当是时,断剑金戈之声,突如大珠小珠落玉盘。
一个旋身,那人轻轻一笑,手间捏着是一十八截断剑。
十八影卫尽皆倒地,呕血不止者有之,倒地不起者有之,遍体鳞伤者有之,却无一人痛呼出声,萧恒之驭下之严,可见一斑。
萧恒之大惊,厉声道:“你也是韩家的人?”
那人将断剑掷下,摇头道:“不,我只想救这孩子一命。”
“就凭你?”萧恒之咬牙切齿地笑,“就是你武功再高,也难逃的出我的天罗地网!”
那人朗声大笑:“昊京于我,皆如入无人之境,更何况区区一个萧府?”
我听地混身一震,这普天之下,又有几人有此气魄?
身后人又无奈地一笑,这些年他是被闷出病来了。疯子。
果然萧恒之也警戒地踏出一步,拧眉道:“你究竟是?”
那人信手一掀,薄薄的人皮面具已在手中,不仅是萧恒之,就连我也呆呆地张大了嘴。
那一头银丝,凛冽而端正的脸孔,顾盼之间,睥睨天下的飞扬神采。风霜浸染后的容色稍简,却多了另一种沧桑的含韵。
如果来人真是他,那末我身后这人该不会就是——
那个从阶下囚到天下兵马大元帅的传奇人物,一振臂而山河动容——此刻,竟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