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不信!这世间惟有权字顶天!
司马成彦不再看他,与楚佑晟转身大踏步自正门而出。
我偷偷回头看去,萧恒之呆呆地怔在原地。
得了天下,失了他。幸与不幸,饮水知之。
一路上,我还未从陡然见到这二人的惊讶中醒觉过来,脑中浮现的都是在过去这十年里,那个男人每每夜阑之时神色里的孤寂与痛苦。
什么样的人,能让韩飞云无怨无悔地付出一生?
我该恨他,恨他们。
可我做不到。
那两人眼里的云淡风轻,让我提不起勇气去恨。
后来他们带我上了陵山,那是韩氏祖坟的所在。
由于韩家获罪多年,这坟墓早就荒草凄凄,极目而去,都是一片萧索。
生前荣宠极至,死后也不过黄土一怀。
他二人弯下腰来,开始拔草修整,我一抿嘴,也闷不吭声地上前动手。直到荒烟蔓草之间,露出一小块连字迹都看不清的石碑——
一代权臣,身死族灭。
司马成彦蹲下身,用手指细细抚去碑上细沙,呢喃了一句话,我听的不太真切,依稀是三字——对不起。
我扭开脸去,你欠他的何止一句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