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鱼鳃和鱼肚,都要清除。”
李怀信举着两条鱼,为难了,他从小到大都有人伺候,十指不沾阳春水,连厨房什么样都没见过,第一次见人杀鸡拔毛还是在今天,何况处理鱼?李怀信又不好意思劳烦伤者,遂问:“怎么弄?”
贞白注视他,心中生疑,太行道弟子下山游历,怎会连最基本的生存之道都不会?
李怀信伸手摸了摸,鱼身又滑又黏,再端到鼻下一嗅,腥死个人,他左右没辙,直接往火堆上一架:“算了,就这么着吧。”
贞白:“……”
他掏帕子擦手,一根一根捋指头,下意识问:“你好些了么?”
贞白忍着体内那股灼烧感,低低嗯了声。
“其实你没必要这样。”
贞白没明白:“怎样?”
“接下来无论遇到什么阵法,能破就破。”李怀信怕她再为自己做傻事,到时候情债变成命债,他担不起:“随便毁,不要紧,关键是保全你自己。”
贞白听懂了,这份关心,她颔首:“明白了。”
“明日到了太行,你跟着我就行。”李怀信垂眸,将手帕对折叠好,塞进袖中:“不会让人为难你。”
“多谢。”
李怀信不习惯她客气,但有些事必须得提前说明:“你要找寒山君占卦就占卦,但绝不许为了其他目的,在太行寻畔滋事。”
贞白承诺:“不会。”
她一诺千金,李怀信是信的:“对我师父千张机,还有太行的其他长辈,不可冒犯。”
至于其他长辈,他自己都做不到不冒犯,却还要求别人尊敬,但贞白仍是答应下来:“不会。”
无论他说什么,贞白都答应什么,恍惚给人一种百依百顺的错觉,尤其最近,李怀信从她身上几乎挑不出毛病。
烤鱼的香味飘出来,还未吃进嘴里,已满口生津。
贞白盯着火候,见对方蠢蠢欲动,道:“没熟。”
李怀信只得缩回手,耐住性子等,看出来贞白脸颊微红,一副隐忍之态,想必是封印作祟,阳火烧阴了:“要不你再调养一下?”
体内的封印委实麻烦,但解开封印更麻烦,贞白闭目入定,只能硬生生的挨过去。
深山老林,孤男寡女,气氛相当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