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我总觉得心境和以前大不一样了。以前的我,做什么都要最好,要最拔尖的,可现在,我忽然发现,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了,也许不喜欢,可既成事实,也就习惯了。」

「还是文相豁达。」

「周大人取笑了。鼎鸶想让徐相到新川,估计周相也不是十分愿意吧。我也知道现在天寒地冻的,徐相身体毕竟不如以前了,可这次的新州之行,非他莫属。」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等着他继续说。

「到了现在,我也就不藏着什么话,索性都说了出来。璐廷在新州,这大人都应该知道才是。虽说璐廷为了朝廷埋名到新州,都是为朝廷传递消息,可一直没有和家里断了联系,文家的信鸽可是百里挑一的。郑王这次不立刻下决定,也是为了等这个消息。刚开始时郑王想进兵,可只要前方的消息还没有传来,郑王就不会做任何决定。前方局势不好,破绽太多,这些都是璐廷传回来的消息。新州的耳目众多,除了璐廷,一定还有其它的人,所以消息根本无法隐瞒。璐廷说,单就新州而言,唯有一战,才可以缓解新州的局势,如果一直拖着或不战,则后果将无法预料。并且若要战,必须快,争取明年开春就可以出兵。因为,封国最脆弱的时期其实很有限。」

「徐肃铮铮君子,不可能行回旋之事。如果新州真的如此,则陷徐相和陆风毅于两难。陆风毅毕竟是徐肃最得意的门生。」

他想了想,说道:「新州的问题,杨文默都已经说了,应该没有什么重要的。有些事可大可小,不过重要的是,那里是个漩涡,谁去都会陷下去的;唯有徐相才可以摆脱,只因为他的耿直誉满天下。再者,他虽然为人耿直,没有什么回旋的余地,可找他总比找别人好。他是陆大人的老师,怎么也不会节外生枝的……」

节外生枝?这四个字重锤一样,敲在我的心上。是呀,如今世上,节外生枝生出的祸事还少吗?徐肃是否也因为看到这一点,所以同意文鼎鸶的说法?

文鼎鸶接着说:「徐相顾虑太多。他不想打,但究竟为什么一定要打,又无法和他说清楚,所以刚才在郑王面前顶撞徐相,失礼了。」

我一笑,「既然这样,徐相不想打,他大可以说新州局势的问题,让郑王不要进攻封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