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开船了,我们进去吧。」

其实这只是子蹊说给我听的。他抱起我进了船舱,那雪又飘了起来,弥漫了整个荒野。

郑王子蹊元年,十二月,是冬,大雪,民饥,盗贼益炽。同月,封上国书请和,新州兵变,原兵部尚书,新任新州巡抚杨文默,新州总兵于皑死之。内阁大学士周离,原新州巡抚陆风毅重伤,几可致死。后得郑王亲征,平定叛乱。

子蹊抱着我坐在床上,眼前是随行的太医。他一点一点打开我厚重的皮衣,然后看见里面的衣服也渗出了红色,想是刚才赶路的时候不小心挣开了伤口。

子蹊按住我的胸膛,让太医把紧缠的绷带揭了下来。带着血痂的绷带重新扯开了原本就没有好的伤口,血几乎似乎涌了出来。

我想叫,可张了张嘴,发出的仅是粗重的喘气。

太医连忙看了看伤口,然后迅速从他的木箱中拿出一个玉瓶,撕开了上面的封口,对着我的伤口撒了很多的药末。

我惊奇的看了他一眼,那种药和我在龙泱那里用的是一样的,檀木一样浓烈的味道,而我身上则是烈火般的焦灼感觉。这种药药力很大,可以保住性命,也同时让我在治伤期间更加的难过。我感觉身子就像被坚韧的刀一点一点撕割一样,不住的颤动,而子蹊则用力搂住了我,不让我有些许的移动。

好难受,我想说放开我,可发不出声音。

几天前龙泱也是这样,一夜一夜的搂住我,不让我伤了自己,这才使我笃定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