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一直、一直…注视着你的,胧月。”
“你是我最重要的那个人。是我、是灵王,”是神
“唯一的‘爱子(愛しぃ子)’。”
永别了。
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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胧月进门的第一句话,就是体贴的询问:
“你能吃内脏么。”
有什么不太对劲。
“……能啊。”倒不如说,还挺喜欢的。“比起问我,不如问问津美纪那个小鬼吧。”
接完这句话甚尔自己都跟着一愣。
什么啊?搞什么啊这个对话。
虽然姑且能确定这家伙对两个小鬼的确没有恶意了…但他不该是那种‘有啥吃啥啊——喂你们能入口的东西竟然还不行?!小孩竟然还有挑食点餐的权利?’的那派渣滓父母吗?!
怎么这么顺理成章的就让那家伙去询问津美纪的意见了啊——
啧。
但一向敏锐的男人却并没用惯常总会出现的那种奇怪的打趣眼神看他。
果然有哪里不对劲。很不对劲。
甚尔侧着身子,斜着那对墨绿的眼珠盯着胧月。
男人沉默着点了点头。和小鬼们说话时倒是依旧如往常一样,异常体贴的蹲下了身子:
“今天买到了异常新鲜的安康鱼。”
他笑着说道。但那微笑的温度都没往日和煦了。
“虽然嘌呤很高,但我做鱼的水平可是一绝哦!老板看我买的不少还送了一些肝脏。就是不知道津美纪妹妹和小惠能不能吃…”
两个孩子关注的重点倒是不在长相丑陋的安康鱼,与对小孩子来说有点‘恶呕’的鱼内脏上。
更懂事一些的津美纪只是变得更加乖巧似的用力地点了点头。而更幼小的惠却不知道有时也要给大人留些自己的空间:
“呜,胧月。”
三岁的小男孩儿一把抱住了男人的膝盖。他和父亲一样,有对非常漂亮的绿色眼瞳。
而此时那对明亮而透彻的幼童之眼,正纯真且关切地望着胧月。
“哪里不舒服吗?”
他说完就担心的低下了头。
在惠的印象中,‘生病’是件非常、非常可怕的事情。不管是朦胧中突然就失去了的那对臂弯,还是津美纪的妈妈律子阿姨…好像全都是被名为疾病的坏蛋折磨到无法回家、也不能回到他们身旁的。
生病的人,好像总会突然消失掉。
所以惠甚至紧张地拉扯起了自己的衣角:
“有哪里痛吗?”
呜、呜呃。
简直像是被人在心口插了一箭——丘比特之箭?
好吧,要不是也没难过到那个地步…胧月怀疑自己简直要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开始狂亲了小天使惠弟弟了。
咳咳。虽然清楚只要做出这种事,一定会被孩子的父亲狠狠敲头。
搞不好又会被暗杀一次…但那并不是他没亲小惠可爱脸蛋的原因。
他已经不是那么没常识的人了!
孩子总是说长大就长大了,如果在幼时留下了太过亲密,且毫无距离感的回忆的话…往往只会导致这帮小家伙在成人以后也很难正确且普通的面对他。
所以胧月只是发出了“呜呼——”的怪声,然后拉住惠的小手放到了自己脸上。
“有点没睡好。”他装模作样的,蔫蔫的说着。
“做噩梦了吗?”惠急切的追问。
而津美纪则更关心他有没有着凉。“请您不要勉强自己!如果生病了的话——我这就去给您找床被子!”
伏黑甚尔:……
真是,他/妈的,无语。
“也算不上噩梦啦。”胧月感觉惠的小手捏了捏自己的脸颊。他随之笑了笑。“的确精神状态不太好…但我本来就很喜欢烹饪料理。估计把你们美美的喂饱后,状态也能稍好一点吧?”
“呜!”津美纪发出怪声,感动的不得了的样子。“那…那我一定会捧场的!”
“哦?这样说的话,今天的津美纪妹妹会添饭吗?”
很注意自己体重的小一女生脸红了。“一定会!”
胧月故意使坏。“那可是——安康鱼锅哦!是有点丑丑的深海鱼来着。”
小女孩儿的表情变得有些纠结。接着一咬牙一狠心。“既然是胧月叔叔做的…那一定会很好吃的!”
他忍不住笑了。
孩子。孩子。
真是梦幻的生物啊。
伏黑甚尔没有插话。男人的脸上依旧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冷冰冰的模样与此时的氛围格格不入。
要不是依旧无法真的相信这个男人,他大约早就忍受不了这种奇怪、莫名其妙的…甚至是陌生的生活,溜出去赌马、玩小弹珠,或杀人了吧?
还是那样的日子更适合他。玩乐时万物都不需过心过脑。毕竟在甚尔的认知中,能毫无负担的输出去的事物,就只有钱这一物而已。
他啊,意外的其实是个很输不起的人啊。
而且无论如何,与他人搏杀时的快乐——专注的去做自己唯一擅长的事的快乐——更是别无他物可以取代。
他就不是个适合安定下来的人。
这种事,自己明明也很清楚的。
…
……
虽说也不是真的没有例外出现。他也的确遇到过令自己妄想要在某处停留的人…
他曾以为自己也能拥有一个,呼吸般自然就能融入其中的地方。
但果然还是不行啊。
毕竟他的运气,一直都没好过嘛。
甚尔歪在沙发里。透明人似的旁观着伏黑家的一切。
……直到他那只有三岁的儿子一颠一颠地跑了过来,以一种非常嫌弃,看垃圾似的眼神盯着他。
他面无表情的与惠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