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取消期末考试,暑假将提前到来,学院杯晚宴也提前了。
毫不意外的,格兰芬多又捧走了学院杯。佐伊饶有趣味地瞥向斯莱特林长桌,德拉科愤恨地越过面前烤鸡交叉的双翅瞪着格兰芬多,阴沉的脸几乎要和他银绿色的领带一个颜色了。他大概只听说了哈利波特又救了霍格沃茨一回,并不知道来龙去脉。
看向德拉科时,佐伊却又走神了——她想到了卢修斯马尔福,并且越想越不对劲。
开学前,卢修斯故意将伏地魔的日记放入金妮的坩埚,而这一年来,他似乎又格外热衷于插手霍格沃茨的事,甚至亲自来访多次——有哪个校董曾这般积极地往来学校呢?如德拉科所说,卢修斯一直在寻找各种各样的理由赶邓布利多走,而邓布利多一离开,就立刻发生了最终密室的事件。很难不令人怀疑,卢修斯马尔福在故意为这件事的发生创造条件,这也就是说,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伏地魔会以这种方式回来,或者,他甚至参与策划了这次回归——这一切都是一个精心铺设的阴谋,那么,下一步棋会下在哪儿呢?
这样的怀疑使佐伊指尖发冷,她不愿再分析下去。
回过神时,才突然发现周围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大家都在欢迎海格的归来,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的不少学生甚至站到了长凳上鼓掌。
佐伊的目光不得不绕开无数站起来的同学才能落到坐着的德拉科身上,他身旁的克拉布正乐得看热闹,不明所以地跟着大家伙儿用力鼓掌,就要站起来时,德拉科眼疾手快地一把扯住克拉布的领子,将已经半站起来的克拉布按回座位上,皱着眉头骂了一句,想必是在数落这个小跟班的愚蠢。
佐伊一直静静盯着德拉科,他似乎对父亲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满脸的不悦仅仅因为他单纯地不喜欢看到哈利和格兰芬多出尽风头、懊恼斯莱特林再次因为波特而丢了学院杯。
她开始希望这一切只是自己在多想,如果马尔福真的牵扯进去,那将会像个黑洞一般吸走这个家族包括德拉科在内所有人的光明。她希望德拉科可以永远这样,继续做个张扬跋扈的骄傲的男孩,对同学的一次恶作剧就可以让他高兴半天,最大的烦恼只是想方设法跟哈利他们作对。
永远不要直面,远比他偏执的父亲更黑暗的东西。
乘坐霍格沃茨特快回伦敦的那天清晨,同学们穿过薄薄的晨雾登上站台。
有人从身后拽住了佐伊的头发,佐伊转身,果然看到仍阴沉着脸的德拉科。
佐伊还没来得及调侃他总不能每一年学院杯晚宴后都生闷气,德拉科就有些粗暴地往佐伊手里塞了一张纸条,瞪着佐伊,也不说话,雾气在他浅金色的头发和睫毛上凝结成了细小的水珠。
“英格兰威尔特郡,马尔福庄园,三楼中央楼梯右侧的第二间卧室。”佐伊将纸条举起来,故意读出了声,挑起眉看向面前别别扭扭的男孩,“别告诉我这是你的地址,德拉科。”
“写信给我,暑假。”他生硬的语气就像命令一般,声音却越说越小,“朋友之间,都要互相写信的……”最终被站台上的嘈杂盖过去了。
“叫猫头鹰从挪威一路飞去英国,也太远了。”佐伊装作为难的样子。看到德拉科不满地皱紧眉头,才狡黠地笑了出来,“你知道我在开玩笑,德拉科,我会写信给你的,用最快的猫头鹰。”
她眨了眨眼,又冲德拉科挥舞了一下手中的地址,才转身跳上了列车。
而她身后,德拉科注视着女孩消失在车厢中,还算满意地撇了撇嘴,回头叫远处的克拉布和高尔跟过来,继续将因为那群愚蠢的格兰芬多而积攒的怒火发泄到这两个倒霉蛋身上——昨晚已经骂过他们一通了,心情总算是轻快了不少。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在自家庄园里等待戴蒙德斯寄给自己的信了——她最好尽早寄信来。毕竟,他不喜欢等太久,她也答应过自己了,不会再让他等那么久了。
随着红皮火车喷出的蒸汽融进牛奶般的雾气中,在霍格沃茨的第二年,也以不平凡的方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