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丧神都是一群还算单纯的家伙,大家都抱着友好的态度在相处,髭切这个聊两句,那个聊两句,每个小摊子都逛了逛,最后也分不清自己的开心是营业带来的,还是真的心情好了。
‘无论怎样,这种经验一次足够了。’
髭切感慨的想:‘老人家可经不起折腾啊。’
在必要的社交结束后,髭切打法走了膝丸,不动声色的远离了人群,独自前往远处被树木遮挡的行廊,缓缓的松了口气。
看样子没有暴露什么...吧。
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那些璀璨的灯光依旧闪耀,将那片地区渲染成白日都不及的灿烂。
这一幕无端的与穿越前的生活重合了。
他重新回到了注视者的身份。
看着其他人的嬉笑怒骂,看着其他人的悲欢离合。
髭切感受到了熟悉的安心。
‘好像也没有什么差别。’
都是一样的清冷,一样的孤独,一样的自得其乐。
从最开始睁眼开始,他的身旁一直跟着膝丸,这给了他种荒谬的不真实感。
‘这应该是假的。’
这种隔阂持续到自己主动接纳了膝丸,髭切以为当初膝丸不断靠近自己时,给自己带来的感觉足以打破这种隔阂。
现在看来...只是他主观忽视了这种隔阂,它并不是不存在的。
相反,每一次呼吸,每一次眨眼,每一次说话,这种隔阂都如鲠在喉,冰冷注视着自己,提醒着自己。
【你在这里如履薄冰】
【你无法融入其他人】
【你是个卑劣的骗子】
他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依靠着隐瞒,沉默和欺骗得来的。
或许自己应该离开这里。
他习惯性的逃避起来。
若是这里的人全部都忘记自己的存在,自己曾经在这里生活的痕迹也最好消失的一干二净。
这种想法越加强烈起来。
逃走吧?逃走吧...逃走吧!躲起来缩起来埋起来,将自己的存在感抹消殆尽,将自己的一切丢入搅碎机,将那些不堪统统埋葬。
“这样也好。”
他喃喃自语,嘲讽的嗤笑着自己:“倒也...”不用再继续装下去了。
不知道能不能单独出阵,出去后,也别再回来了。
髭切察觉到有人向这里走来,放松了自己的姿势,双手撑在身后。
“嗯...看起来,你并不开心呢。”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黑发的少年披散着长发,身着黑红渐变的衣服,他伸手拨开面前的树枝,嘴角带着一模若有若无的笑意,看着髭切的眼神,就像是看着家中的小孩子。
违和感过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