蹇硕蹇图的黑金马车拦在了曹嵩的车驾之前。
因为早前被曹操踹断了车架,此时匆匆赶来,断了的车驾只能用木板,随便钉了钉,凑合着先用起来。
而且,原本和曹嵩车驾一样的四马,还被曹操抢了一匹,现在三马拉着,车驾就有些滑稽的偏向了一边。
“曹大人,卞姑娘是我们川化楼的人,还请曹大人还人。”
蹇图下马车,走到曹家停下的车马前,道。
曹嵩坐在车上,闭目养神,全当没听见,根本不想掺和到这件事情里来。
带走正好,他眼不见,心不烦。
曹操原是准备下马车,但是付槐玉因为有些怕和曹嵩待着,不经意的拉住了他的衣服。
曹操不打算让她出来。自己也就不下去了,
只是掀起车帘,对下面站着的蹇图,应付道:
“川化楼不是已经把卞姑娘送给了张让,你们要人,去找张让要去。”
曹操睁眼说瞎话,都不打个草稿。人在他手上,却打发蹇图去找张让要人,这怎么要?
蹇图看他连车驾都不下,如此轻视怠慢,更是耍起无赖来这么驾轻就熟。气就不打一处来,
张让也是,曹操也是,实在是欺人太甚。
他坚持站在曹家车驾前,大有一副不放人就不让他们过的架势。
“曹大人不要强词夺理,人在哪里,我们就去哪里要。”
曹操放下帘子,曹操反手拉住付槐玉,让她不要拉衣裳直接牵手。
付槐玉感觉有道刀子似的眼神落在了他们牵着的手上,夫妇杀狗,曹嵩无辜。
曹操倒没有在意曹嵩看不看,只知道自己牵着自己最喜欢的姑娘的手,欢喜的都藏不住,还能对外面道:
“人不在我这里,我说不在就不在。”
曹嵩简直没眼看,又闭上眼,可听到这,嘴角戏谑的露出个笑意,心中想到:
混球。这性子到底是随了谁?
“曹大人!你不要忘了,卞姑娘的卖身契还在我们川化楼,你想让我们去洛阳北部尉府衙门口击鼓鸣冤吗?!!”
提起卖身契,付槐玉脸色有些变了。
她想起的倒不是自己的卖身契,而是楼里那些被拐卖的姑娘的,以前自己不知便罢了,现在知道了,能眼睁睁的袖手旁观吗?
何况自己孑然一身,但是她们在楼外,在洛阳外,还有家中的父母亲人在苦苦的等待寻找啊。
曹操看了她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牵住她的手,连忙小声道:“你别着急,川化楼的证据,后面我自己会去调查。”
“他们对你有所防备,你还怎么调查?你放心,我去替你拖住他们。我在楼里,我方便的多。”
付槐玉拍了拍曹操紧紧捉着自己的手,安慰道。
蹇图又道:“姑娘在川化楼,你我两家相安无事,我们也不会苛待姑娘。”
他话音刚落,付槐玉就已经挣开了曹操的手,一瘸一拐的下了马车。
蹇图看着她,眼神恨恨的却也不敢多说什么,道“卞姑娘,请吧。”
付槐玉自从经历了张让,现在看见蹇图反而不是那么怕了,一瘸一拐的跟着蹇图,上了马车。
蹇图生怕曹操反悔,一劫到人,就立刻驱着车驾吱吱呀呀,摇摇晃晃的奔走了。
挡路人没了,车驾又重新朝曹府过去。
曹嵩笼着袖子评价道:
“水满则溢,总要让蹇图他们抓些把柄。”
“那把柄也不能是她!”
曹操压低声音怒道,眼中除了担忧还有些迷茫,付槐玉说的没错,今晚一闹,蹇家一定会防备自己。就算已经知道了答案,但是过程,必然会难上加难。
虽然方才自己答应好的调查,到底怎么查?
他握紧手中仅剩的温度,笔直的坐在马车上,思考着。
曹嵩看着他,觉得自己真是心累。
养儿不易,养儿不易啊!
难道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报应来了?
他只能又提示道:
“把柄这种,不一定就一个,蹇图这种人。做事不干净。别人能抓你的,你当如何?”
曹操是关心则乱,经这么一提点,眼神都亮了。
当然是抓回去了,而且抓把柄,找闲茬这事,曹大公子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了。
准备整活,搞事情了,曹操整个人立刻神采奕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