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爹提点!”他撂下一句话,掀开帘子就跳下了马车。
只听车内又传来一声平静的言语:
“不许踹车架,不许抢马,曹府就这么一辆。”
四排车驾,修缮维护起来可是一笔不小的银子。
驾车的夏侯瑾朝曹操扬了扬马鞭,曹操朝他们笑了笑,道:
“行行行,我自己走还不行吗?”
他想想都激动,还故作豪放潇洒的挥了挥手,回头朗声朝车内道:
“不着急!走着去!”
说罢,开开心心的朝洛阳北部尉的府衙跑了。
曹嵩想了一路,临下车了终于忍不住问夏侯瑾道:
“这小兔崽子像谁?像我吗?”
夏侯瑾笑容压都压不下去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曹嵩摇了摇头,下了马车回府,对迎上来的乔伯道:
“沐浴更衣,张让那府里真的晦气。还有,方才杀的那只鸡,给炖了汤,给孩子们分下去。也送点到洛阳北部府衙去。”
“老爷,已经炖好热着了,就等老爷回来了。”乔伯跟着曹嵩多年,能不知他要吩咐什么。
另一边,张让心满意足的打开曹嵩交付的血书,是越看越不对劲,看了几句是对天子的歌功颂德,这没问题。先拍马再谏言也不错。
再看几句还是对天子的歌功颂德,再看看?
最后看了几句还是对天子的歌功颂德。
最后的最后,洋洋洒洒的署名“曹嵩”。如此以血歌,还真是拍了一纸的好马屁。当然,是用鸡血写的。
“曹嵩!!!!可恶!!!!狡诈!!!”张让一把撕了那锦缎血书,气的哇哇大叫。
另一边,曹嵩洗完澡,喝着鸡汤,坐在床边,打算喝完就睡了。
嗯,味道不错。
曹操一路小跑回了洛阳北部尉的府衙,先是找到了徐晃,
压低声音小声问:“兄弟们没事?”
徐晃抱拳汇报道“只有一人,受了些轻伤,多谢大人关心。”
曹操嗨了一声,“是我该谢你们,改天,改天,请大家喝酒。你们想要什么赏奖,自提,不用和我客气。”
徐晃看着远处打着灯笼站着的师爷,道“多亏师爷提点。我们才知道大人在张让府里有难。”
曹操看着远处的师爷,问更了解情况的徐晃:
“师爷是不是有心事?”
在川化楼安插眼线,这可不是一个摸鱼的府衙师爷该动的心思。
徐晃有些为难,不知是不是该在别人背后非议别人的事。
但是,看他这么为难,曹操就知道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他也不打算为难徐晃,道“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
徐晃感激的看向他,“大人明察秋毫。”
曹操也不谦虚的点点头,拍拍徐晃让他下去休息了。
而他自己走进府衙。
天光破晓,晨曦的光,照亮了府衙门口的五色棒和禁令。
师爷拿着灯笼的手,微微的颤抖。
在黑夜中执灯的守望者,却在不经意间等来了黎明。
“说罢。”
曹操坐在上座,看着下面的师爷道。
师爷颤颤的跪下,叙说了自己的夫人因为独女失踪,悲痛离世,自己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为了追寻被拐走的女儿,一路调查到洛阳,一路查到川化楼。
可惜,他来的太迟了,自己的女儿被蹇图看中,宁死不屈,被生生折磨致死。
他满腹计谋,遇到这样的强权,依然眼睁睁的毫无办法。
他只能卧在这洛阳北部尉府衙,为的就是等着一天,等着有真正明事理的官员出现,能彻查此事,上达天听。为自己的女儿报仇。
曹操其实已经推断出了,师爷的事情必然和川化楼的拐卖案有关。
但是,还是让他自己亲口说了。
曹操听完,长长叹了口气。
问道:“你目前查到了多少?”
师爷擦干眼泪看向他。满眼的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