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唐喆学的手,林冬长长叹了口气,“答应我,不管遇到什么情况,必须首先确保你自己能活下去……”
反手握住林冬冰凉的手指,唐喆学压到唇边用力印下一吻,轻声说:“不管遇到什么情况, 我首先要确保的是,我们能一起活下去……放心吧,一切都会顺利的,我向你保证。”
纠结地点了下头,林冬说:“六点吃早饭,你在餐厅门口观察一下,如果发现他,立刻回来给方局打电话,让他通知海警行动。”
说着,他将目光投向船员放在枕边的手机。先前看对方用手机时,他已经记下了密码:“屏幕密码是870709,打完记得删通话记录。”
“嗯。”唐喆学琢磨了几秒,问:“那你呢?”
“我去摸清船体结构,如果情况有变,好随机应变。”
“行,那……你自己小心。”
“你也是。”
两人正说着,船员洗漱回来,开灯后看他们还待在屋里,冲着抽了唐喆学几根1916的面子上提醒道:“赶紧去刷牙洗脸啊,马上吃饭了,哦对,那抽屉里面有一次性牙刷,随便用。”
“谢谢。”
唐喆学拉开抽屉翻出两套洗漱用具,跟林冬一起去洗漱。船上的洗手间狭小拥挤,进俩人就快转不开身了。林冬一边刷着牙,一边观察门口来来往往的人:有的一看就是经年累月跑船的水手,皮肤晒成古铜色,即便是年纪轻轻,脸上也有被海风刮出的皱纹;有的则是素白的一张脸,不说养尊处优,起码不是在船上吃苦干力气活的主。这些人大概和他一样,都是惹了麻烦“跑路”的。
现在为钱出去打工偷渡的越来越少了,国内的钱不难赚,国外的月亮也未必更圆。如果不是走投无路,极少有人会下定决心抛家舍业远渡重洋,到一个语言都不通的地方从零开始。退一万步说,即便是他哥不在这条船上,只要能抓住这些人,也不枉他冒着被当场击毙的风险“逃跑”。
但是抓不住毒蜂,他的冤屈和仇恨,永无天日可见。
洗漱完毕,两人分头行动。一部分船员上岗开船,一部分则先去吃早餐。餐厅人不多,稀稀拉拉坐了不到十个人。一大锅速冻海鲜煮出来的挂面,闻着挺香。唐喆学站餐厅门口抽烟,帽檐挡住半张脸,视线来回梭巡。反复看了几遍,他确认张卓没在。不知道是没打算来吃饭,还是真就不在这条船上。
同屋的船员吃完出来,看唐喆学在门口抽烟,说:“进去吃饭吧,一会都凉了。”
“啊,抽完这根儿就去。”唐喆学敲出烟分与对方,弹开火机替他点上,小声问:“大哥,问你个事儿。”
“说。”抽人家嘴短,船员很大方的点了下头。
“咱这船,多久能到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