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做生意的没有?!”随着一声嘶哑的低喝,一个少年走了进来。
宋廉跟在颛孙仪的身后,现在是已经有些因为打击过渡而神情呆滞了——当然在他人看来是冷静漠然——怎么也没想到,那个逛妓院竟然不是颛孙仪的玩笑之言,而是正经话!不过,转而再想,这个王爷什么时候是玩笑话,什么时候是正经话好像不太好分。只要他愿意,多正经的事情都能变玩笑,多不正经的事情都能变事实……
“这个……这位公子啊,如今正值国丧。我们这些行当都是不开张的,否则,不但客人要倒霉,我们这开店的也要遭殃,所以,这位公子要是想找乐子,还是……”老鸨是什么人物?能在这种地方顶着个“最”字,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如今看颛孙仪虽是个陌生脸面,但是,他可是穿着一身重孝啊。这个时候,重孝可不是平常人能穿的,虽说都是服丧,但是普通老百姓也就是穿身素色——他们平时其实也没多鲜艳的衣服——腰上绑根麻绳便好了,只有皇族之中才能够着重孝。
虽说皇族也分远近,而眼前这个皇族他并不认识,也没听说哪家有相似的少年,所以说眼前人显然是极少来京的。可是各路番王,除了高阳王并不用五年一朝之外,其他的皇族他可是多少都认识的啊!这显然是哪个不得志的乡下皇族,想着皇帝归天来找便宜了。虽然心中给颛孙仪下了这个一个定论,但是老鸨还是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仍旧给颛孙仪好脸色!
“没关系,我玩完了不给钱,不就不算你们开张了吗?或者,我直接将人带走,那么他们就算是我的姬妾,我再和他们玩不就是不违祖制了吗?!”颛孙仪哈哈一笑,抬腿就往里走。
“这……这个……”老鸨还没遇见过这样的嫖客,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只好给保镖们使眼色,堵住了颛孙仪的前进道路。
“挡路的狗!”低喃一声,颛孙仪毫无预警的就给了一个保镖一脚,那人立时飞了出去,“嘭!”的一声,是结结实实的拍在了墙上。
其他保镖一看动了手,立刻一拥而上,宋廉错步迎上。王爷来嫖妓已经是够……的了,如果再因为嫖妓出了人命——虽然刚刚飞出去的那个保镖八成就已经是人命一条了——那虽然王爷无所谓,可是他真是觉得没脸见人了!
一阵“乒乒乓乓”之后,青流斋的保镖自然是躺倒一地,便是刚刚的老鸨和一些出来看热闹的小官也都不见了踪影。
最后颛孙仪是在大厅中一面屏风后面拉出了老鸨:“你说,到底作不作我的生意?!”
看着那张比自己斋里头名小官都要美艳上几分的少年脸孔,老鸨是恼恨异常,暗中不知如何腹诽颛孙仪,但是如今形式不由人,他也只得点头:“做、做!我立刻将所有人都召集起来让公子挑选。”
颛孙仪满意的点点头,放开了这个明明是个男人,可是满身脂粉香气能够呛死人的男人。
“是何人竟敢大胆犯禁,国丧期间来此嫖妓?!”一个声音忽然在背后响起,老鸨听后,立刻连滚带爬的跑到了新近官员的身边:“胡大人啊,这可不是小人犯禁,而是这人他要强买啊!”
来人正是廷尉胡震。这人可算是现今超重少有的少年成名之人,年纪不过二十六岁,却已官至廷尉,而且为人铁面无私,刚正耿直,可以说现在朝中的左右两派都在拉拢他,又都在痛恨他。
胡震一身藏蓝官服,面如刀削,棱角分明,虽过于冷俊,但不失为一个美男子。
颛孙仪嘴角含笑,故意上上下下色眯眯的打量着眼前的男人:“我道是朝中都是些老头子,谁知道除了陶家的几个妖精之外,倒是还有这样的美人……”说罢,还舔了舔嘴唇。
宋廉无力,暗叹这是不是王爷的本性就是如此,整个一个大淫贼啊!
对面的胡震挺眉一皱,没有理睬这少年的调戏:“皇族犯禁,罪加一等,这位还请跟在下回廷尉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