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舞!”宫商把小狼冲屈舞抛了过去,“你接着啊!”
屈舞一把抓住,攥在手心里,回头迎上满脸不悦的薄晚。“……我拿回来了。”屈舞晃晃毛毡小狼,珍重地揣进兜里。
薄晚脸色稍缓,又打了个喷嚏。他只披着毯子,露出半个结实胸膛,喷嚏过后皮肤上清晰地冒出了受冷的小疙瘩。
刚刚在路上化为完全异变体,他的衣服基本都撑裂了,只剩一件大衣还勉强完好。屈舞帮他把大衣捡回来让他披上,薄晚撇了毯子套上大衣,在衣下露出两条光腿。
屈舞:“……”
他觉得自己老板现在的造型很像人人喊打的变态露体狂。
黑兵仍在巡逻和寻找消失的聂采和关黎,雷迟把宫商和Adam带走,返回危机办。二六七医院的急救车没法开进王都区内部,薄晚只能跟屈舞一块往外走。
他的掌心一刺一刺地发疼,那脏兮兮的巷子里不知道蕴藏了多少污物和细菌。薄晚决定用跟屈舞说话的方法来分散自己注意力。
“今晚有意思吗?”他问。
街上已经几乎没有人了,医生和护士搀扶着两位晕乎乎的狼人在前面走,薄晚在后面微微侧着头,等待屈舞的回答。
月光下的影子靠得很近,他闻到了屈舞身上掺杂着一缕柠檬清香的酒气。
“我在想饶星海那边怎么样了。”屈舞说,“我舍友说他还没回去。”
薄晚沉默着一步步走。今天比赛赛场上发生的事情他稍有耳闻,但不清楚究竟引起了多大的轰动。但现在看来,里面似乎还有他尚不清楚的内情。
大衣底下什么都没穿,他走着走着,觉得那布料擦得皮肤疼。屈舞还在身边叨叨地说饶星海的事情,饶星海的蛇怎样怎样,饶星海这人怎样怎样,饶星海打工的态度又怎样怎样。
薄晚对饶星海可不感兴趣,他揉揉鼻子,冷得又来了个喷嚏。
“老板,要不你套我的毛衣吧?”屈舞说,“我里面还有一件打底,没关系。”
薄晚左右看看,街上没人,前头的医生护士和狼人又已经走得够远。此时此地,是个耍流氓的好时机。
他张开手,一把抱住了屈舞。
屈舞顿时一僵,动弹不得。
薄晚的大衣敞开了,他紧贴着屈舞的部分是一丝不挂的。
屈舞:“……”
狼人的身躯结实而富有力量,皮肤和屈舞的外套接触,屈舞从他脖子里闻到了复杂的气味。酒吧中热烈的酒气,还有属于纽芬兰白狼的冷冰冰的寒意。
“……这次又是什么借口?”屈舞问。
薄晚:“没借口,耍流氓需要什么借口。”
他把屈舞抱得更紧了一些。屈舞这时候发现,他的老板身体是发冷的,只有一点儿温度,根本不可能抵抗四月的寒天。
黑兵从房顶掠过,远处传来呼哨之声,无法敲动的钟在夜色里保持恒永的静寂。薄晚不想承认自己现在有点儿思念父亲。
“薄云天是我杀的。”——聂采说这句话的时候满脸兴奋,他是笑着的,笑着扔给薄晚一颗延时太久太久的炸弹。屈舞拍拍他的背,安慰他一般抚了几下。
他太可爱了。薄晚手上力气又紧了几分,流氓耍到这地步,他有点想跟屈舞说说父亲和远星社的事情了。
屈舞:“你如果敢硬我就阉了你。”
薄晚:“……”
屈舞:“现在,立刻。”
薄晚放开他,低头看看自己。很好,安全。
他对自己漂亮的躯体充满自信,即便在屈舞面前袒露也不觉得不妥,但大衣没扣好,确实是个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