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扣好大衣的扣子,他装作说话,一把捏住屈舞的脸,在他嘴唇上飞快印下一个吻。
“柠檬和西柚味。”薄晚笑道,“很好,我喜欢。”
屈舞擦擦嘴巴,脸色如旧:“你再这样我辞职了。”
薄晚:“我是什么味儿的?”
屈舞抿抿嘴,认真思考,片刻后才回答:“不知道。”
薄晚笑得直不起腰:“你回味什么?咱们再来一个?”
屈舞:“我真辞职了!”
夜色终于熬过了最深的那一段,从东方开始,天光透出了灰褐色的白。
此时的危机办里,沈春澜终于等到暂时羁押房的房门打开。
他几乎立刻跳起,以最快速度靠近欧一野。
“饶星海宿舍里有一本远星社的书,在他的床头。”欧一野说,“沈老师,你去拿最为方便,别让学生们起疑。”
沈春澜大吃一惊:“远星社的书?怎么会在他手里?”
“远星社以前很喜欢在各种特殊人类聚集的场所发放宣传用小册子,我家里也收藏着几本,有些确实挺有意思的。”欧一野道,“但饶星海这本不一样,非常危险。”
沈春澜愈发紧张了:“饶星海看过?里面说了什么?”
“哨兵向导是人类进化的方向,除此之外的其余特殊人类,都是进化中的错误选项。非常极端和排他的本质主义。”欧一野注视沈春澜的眼里却带着一丝笑意,“饶星海看过了,但他没有受到影响。多亏有你。你进去看看他吧,一会儿再回学校。”
饶星海独自坐在小桌前,低垂着头,连沈春澜进门他也没有起身。
天竺鼠凝聚成形,在小桌上蹦了几步,跃进饶星海的手里。饶星海打了一颤,终于发现进来的人是沈春澜。
沈春澜合上门,毫不犹豫地走近,把他抱在怀中。
饶星海贴着沈春澜腹部,他急促地呼吸,满腔欲说的话语却左冲右突,找不到适合的出口。
她爱着我。她至死都爱着我。
我有一个弟弟。
我是被制造出来的。
我可能是一个怪物。
但我最终成为了一个人。
饶星海感觉到沈春澜温柔地抚摸他的头发,像是知道一切,并决定与他一起承受一切。他揽着沈春澜的腰,拼命地汲取沈春澜身上的气息。他还听见沈春澜的心跳,急促有力。被困囿的渴望、呐喊、不忿、悲切全从窄小的真空罐子里释放了出来,他发抖,他紧抓着沈春澜的衣服。他的“海域”里有无穷无尽的大雨,像代替他哭泣。
天竺鼠在桌边踮起脚,张开短小的双手,贴在饶星海背上。
黑曼巴蛇与黄金蟒盘在饶星海脚下,冷冰冰的,但它们陪着他。
冷潮渐渐从他身上褪去,饶星海停止了颤抖。他感到自己是幸运的。
作者有话要说:
勤俭持家的薄老板,回家后认真缝大衣扣子。
薄母:你平时穿坏的衣服不是随手就扔了么?
薄晚:这不能扔,这是我和小狗的纪念品。
薄母:纪念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