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天亮的很晚,他们踩着落了一夜的雪出门,收到了教练发来的消息改到下午。秦昭不知道是起床气还是矫情起来,回看着身后孤零零的四条脚印,大概也想到自己最近的经历表现,悲从中来。
孟梁忍不住贫上一句,“怎么了?倒让你的陆嘉见来接你啊。”
他也记不清自己酸了几句,秦昭破天荒地没呛回去,她脚下的雪地靴都有些氤氲上雪水,气的想推孟梁,孟梁挣扎的功夫她自己没站稳坐在了雪地里。
秦昭当然没有像孟梁学说的那么娇蛮,她冷着脸抬头看他,“你不喜欢陆嘉见跟我撒什么气,你怎么不狠狠心把我埋在这冻死,让陆嘉见给我收尸。”
说是刻薄又不精准,说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也不太确切,孟梁当时下意识地觉得,她只是在耍小女孩的性子,冷脸生气的样子不过是那副淡漠的外壳在碎裂。
后来再练车的时候,教练本来说孟梁练的那么好,等考试前一天练一次有个印象就够,可他还是每天都来。
但变化是教练也对她柔和许多。
直到秦昭拿证后才知道,孟梁给教练送过几次烟,他还非要贫嘴地说:“我让教练帮我照顾一下远方表妹,她智力不是很跟得上,被凶容易病情加重。”
……
好像两个人都想到了那时候的事情,沉默许久,孟梁才沉声开口,“我发现你性格还是有那么一点矫情的,不是说不好,我觉得很好,你平时压的太深了,需要释放出来,谁都会有情绪的,阿昭。”
车子已经驶入机场的停车场,秦昭不置可否,淡淡地说:“你是想说我有潜在的公主病吗?”
孟梁本想解释程度没那么深,瞬间像是又有个疑问浮上脑海,她就算有这个病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于是他说:“哪个公主没这个病。”
反应过来其中含义的秦昭短暂心动,他准备停车,终于松开了她的手。
但不是所有的女孩子都想当公主,她还是理智更加占据上风。
象征性地送了孟梁几步,他们俩认识这么多年再熟悉不过对方,车钥匙交到了秦昭手里,两人就分开了。
分别前他好像铆足了劲地说出口,“阿昭,好好想一下,给我个提示,我不是要你先开口说那句话,只是想让你给我一点回应,该有的我们都按顺序来。试探……只是不想让自己太难堪,让我们的关系太难堪。”
他太过认真,秦昭无法拒绝,点了点头。
最后孟梁叮嘱“小心开车”。
分别的还算有些缠绵。
结果孟梁刚办好登机牌,就收到秦昭的微信。
“我一直没仔细看你买的车,才注意到车标,不便宜吧,撞坏了也得不少钱,考虑一下停在机场?”
他当时就笑了,心里分为两种味道。一味觉得有些挫败,挫败于他们之间短暂的情人般缠绵是幻影;另一味则否定,他们太熟悉彼此,她一定是故意逗自己搅乱气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