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饮用,的确效果明显,晚上甚至还连召了两个嫔妃宠幸,就连上早朝时,也神采奕奕,一扫前一阵子的萎靡不振。
后来,皇帝就离不开鹿血酒以及齐贵妃了,每晚都同她大被同眠,耳鬓厮磨,似乎要将此前冷落她的数载,一次性偿还回来。
如今太子便贬至封地,眼看着同皇位无缘,可日后无论谁当了皇上,皇后娘娘始终都是生母皇太后,一辈子都要压齐贵妃一头。
皇后早上去御前求见皇上,被拒之门外,心疑是齐贵妃在皇上面前吹了枕头风,憋着股气刚要回宫,路过玉华殿时,就听两个宫女窃窃私语道:“这鹿血酒喝不得,我家乡有个县令老爷,就是因为爱喝鹿血酒,最后七窍流血,暴毙身亡了!”
“真的假的?你可别乱说,当心掉脑袋!”
“我没乱说!咱们皇上天天喝鹿血酒,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上就是表面精神好些,里子还不知道坏成什么程度了!也就齐贵妃现在仗着九王殿下正值圣宠,换了以前太子在,她怎么敢在皇后娘娘面前放肆!”
皇后娘娘顿足偷听片刻,越听越觉得此事不对,一回到寝宫,立马让人将太医唤了过来,那太医不敢隐瞒,如实一一道来。
只说鹿血酒偶尔可饮,可不能多饮,尤其切忌酒后滥行那种事,若长远下去,身子必然要被掏空。
皇后娘娘如今在宫中孤立无援,思来想去也没有办法,索性避人耳目,连夜出宫赶至长公主府。
赵泠未曾想到皇后会此时过来,微微一愣便要起身,皇后忙走至床边,一拉她的手,痛道:“元嘉,好孩子,看在本宫从前同你母妃有交情的份上,这回你一定要帮本宫啊,元嘉!”
“皇后娘娘,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您先别着急,慢慢说。”赵泠一面宽慰她,一面出声唤阿瑶。
阿瑶点头,赶紧将门窗关好,皇后娘娘如实相告,末了,才擦了擦眼泪道:“元嘉,本宫知道你心里委屈,但本宫从未起过半分害你的心思,即便太子便废,本宫也当他是咎由自取。现如今后宫皆由齐贵妃说的算,我儿又远在封地,无诏不得回返,纪王府一向拥护你,你又是武陵侯府嫡出的姑娘,还是长公主膝下唯一的女儿,只要你肯出面,本宫就不信齐贵妃还能治你的罪不成!”
现如今齐贵妃掌控后宫,萧子安一朝得势,母家宁国公府上下,除了沈小公爷外,皆是拥护萧子安。纪王府虽不参与党争,可涉及江山社稷,想来也不会坐视不理。至于武陵侯府一直就是墙头草,无论站哪儿都不足为患。
如今看来,皇后娘娘倒是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到了赵泠的身上,未经赵泠的允许,给她扣了天大一顶帽子,仿佛她不出手相助,就不配为当朝郡主。再往大了说,若是齐贵妃有谋逆之心,霍乱朝堂,赵泠坐视不理就是罪加一等。